高沄瑶嘲笑一声：“本宫临时信你。另有，你如果真的想在言家有一席之地，想让言敬亭能平步青云，你自请下堂为妾，懂了吗？”
凌烟儿神采一白，抖着身子趴在地上，头用力磕在地上：“妾，妾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殿下莫要见怪。”
他甩开嬷嬷地手，昂首瞪眼着高沄瑶：“殿下方才承诺过微臣，旧事不再重提。为何现在又要到微臣府上，难堪微臣的家人？”
高沄瑶怔住了，她想过无数种她和言敬亭之间如何体味这一场混乱的恩仇，却向来没有想过言敬亭会对她暴露绝望的神采，会说出“我错看了殿下”这么重的话。
“我为何固执？”高沄瑶嘲笑一声，“因为我不甘心！我倒要问问你，言敬亭，你为甚么当初能够轻言放弃我，现在就不能放弃她？”
你错看了我，那我呢？我为你支出了那么多，我如何就没有想过，我是不是错看了你？
凌烟儿不敢抵挡，只得要求地看着言敬亭，言敬亭却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一向跪在地上的凌烟儿也像卸了力量一样，瘫在地上，面如土色，言敬亭和公主有一个孩子，那她如何办？她的孩子如何办？
“大爷……”凌烟儿白净的脸颊上，印着红肿的指模，看起来触目惊心，她蒲伏在言敬亭的脚下，瑟瑟颤栗。
高沄瑶见状，面色更加阴冷丢脸，她死死的盯着凌烟儿，捏紧拳头，指甲都嵌入了肉里，仿佛只要精神上的疼痛才气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凭甚么？凭甚么？凭甚么？凭甚么是她不是我？我又那里不如她？
凌烟儿欣喜的昂首望着言敬亭，却见言敬亭空唠唠的来了一句，将她完整打入谷底。
高沄瑶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她望着言敬亭，目不转睛。
凌烟儿抖着身材点头：“奴家不敢，奴家不敢。”
言敬亭望着高沄瑶，仿佛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统统与烟儿无关，微臣已经说过了，殿下为何还要固执于此？”
言敬亭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的望着高沄瑶，甚么？甚么孩子？我和沄瑶，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
“我不要！”高沄瑶点头，哀伤的望着他，“我没法向前看，我也看不到火线。敬亭，你知不晓得，我们……我们也有过一个孩子。”
高沄瑶眼泪终究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摇点头：“不晓得，当时候，我从昏死中醒来，孩子已经被抱走了，是死是活，我不晓得。”
言敬亭展开眼睛，眼神庞大的看着高沄瑶。
高沄瑶阴下脸：“如何？你敢违背本宫的号令？”
言敬亭跌回椅子上，内心空荡荡的酸楚，凌烟儿爬过来趴在他腿上寻求安抚。他没有伸手，而是淡淡道：“听到殿下的话了吗？明日起，你搬到我院子里去住吧。”
“今后，你就是凌姨娘了。”
高沄瑶含着泪点点头：“你和我，我们也有过一个孩子。”
嬷嬷们都是看着高沄瑶长大的亲信，天然见不得公主受委曲，见凌烟儿的模样更是气恼，伸脱手又要朝凌烟儿打去，被言敬亭捏动手腕，拦了下来。
“殿下莫非想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言敬亭眼中暴露绝望，“微臣真是错看了殿下。”
大厅里，只剩下高沄瑶，言敬亭和凌烟儿三小我。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是在江南身兼要职的大臣，一个是秦淮河边令媛一笑的花魁。
“是，是。”凌烟儿战战兢兢道。
“都退下。”
“不成能，你到底让我说几遍，不成能！”言敬亭不耐烦道，“沄瑶，不要再想这些不实在际的东西了，我们都该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