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固然是个粗人可不代表没智商,瞥见儿子一脸舒畅的享用糕点生果,晓得没甚么事,松了口大气,内心真怕这李家独苗遭到伤害。
活脱脱的一副发作户纨绔嘴脸。
洪芬固然没见过李凤梧,可对于李老三这个秦淮河出了名的常客大财神哪能没见过,当即奉承的笑道:“李大官人别吓老奴了,这建康府谁敢欺负您家公子啊。”
李老三真正的放下心来,毕竟大郎才十六岁,还不是玩弄女色的年纪,看来他并不是妄图这个秦淮八艳朱唤儿的仙颜。
满足两字咬得格外重。
李老三哈哈大笑,公鸭嗓音在夜色里透着说不出的放肆:“就凭柳子远阿谁官居太常少卿的堂叔?”
丫环罢了,哪有那么娇贵。
当朝相公的月薪也才三百贯罢了。
李府间隔秦淮河不远,李老三拍拍袖子,“逛逛。”
前来汇报的老管家李伯适时的说道:“小官人,我将唤儿女人安排在西院和您一墙之隔的配房,她此时还在房中。”
李凤梧却并没有好神采,“哭甚么呢,多么的喜庆的夜晚,你给谁倒霉呢!”
论边幅,朱唤儿确切屈辱不了大郎,传闻也饱读诗书算是个女才子。
光荣的是半年前这小子开了窍,现在竟然还到醉乐坊来萧洒了,不错不错,公然是我李老三的种,不过两千贯可不是小数量,把秦淮八艳全数搞到床上来也要不了这么多吧,应当是被人欺负欺诈了。
“我晓得的。”
儿子开窍后这半年固然少言少语,可偶尔的言谈间却透着让人欣喜的成熟,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李家财产后继有人,李老三内心的压抑一扫而空。
李家主营就是绸缎织锦服饰,别说曲曲秦淮八艳,就是皇宫里的朱紫所用衣物也多出自李家铺子。
不等李府管事的人送钱来,柳子远三人便低头沮丧灰溜溜的分开。
究竟上也是如此,李老三也不晓得出了甚么弊端,得意了这么个儿子后再如何辛苦耕耘也不成果,只能更加庇护宝贝儿子,深恐他出甚么不测。
看李凤梧向西院走去,李伯满脸的皱纹舒了舒,无声的笑了,小官人这话很耐人寻味啊,是只让我早些歇着呢,还是让西院世人和小官人的那些奴婢丫环们也趁便一道早些歇……貌似西院里只要小官人一人居住啊!
朱唤儿站在一旁楚楚不幸,直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半晌后,李老三在一堆奴婢的拥戴下坐着四抬大轿来到醉乐坊,痴肥的身材挤进房门就扯着公鸭嗓嚷道:“哪个鳖孙欺负欺诈我家大郎?活腻歪了是不是!”
两千贯,若要真金白银李家天然也有,不过建康城是南宋最为繁华的重镇,会子的利用率远远超越其他都会,仅减色于临安。
从五品京官罢了,还不放在李老三眼里,能将宝贵锦缎卖进临安皇宫,没有点人脉如何能够做到,用句话说,咱老李家上面有人,李老三涓滴不在乎柳子远今晚归去会如何挑衅是非,倒是有点忧心儿子,“大郎呀,我们毕竟是买卖人,讲究个和蔼生财,今后还是收敛着点。”
一起大将彻夜的事情说了一遍,李老三只是冷静的听着,初秋夜晚的秦淮河边虽有清风,但李老三身形痴肥很快走出了一身小汗。
春季爽凉,最适芙蓉帐暖话云雨。
李凤梧搓搓手嘿嘿笑道:“那行,李伯你去早些歇着吧。”
李凤梧挥挥手,“张伯,你带着人归去,爹,咱父子俩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