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资大会所获赋税,可不是用来兵戈,或是重振大宋,而是为了给赵佶买下身后名,童贯也好趁机渔利。
但是赵桓这番话,底子就没有变通的余地,战役不但关乎着国运,更能决定兴衰存亡,普天之下,天然没有甚么事情,比国战还首要。
“越是这类时候,立储一事,越不该操之过急。”
“陛下,定王如何俄然变得如此难缠?”
“既有民气,又有赋税,陛下必然能重现大宋昔日光辉。”
恰好对方还是出了名的蠢材!
话音刚落,赵桓的连环拳已经打了过来:“既如此,天底下另有比国战更首要的事?”
直至出了定王府,君臣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透暴露惊奇目光。
“凡是都有个前后主次,立储为先,国战为后。”
童贯掩嘴阴笑:“陛下不必忧心,定王开窍与否都不是重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没把童贯憋死。
此言一出,赵佶和童贯竟面面相觑,纵使君臣二人想破头也想不到,昔日的蠢皇子,竟然会如此机灵,化被动为主动,在筹资大会上做文章。
如此一来,赵佶既能名留青史,又能功成身退,至于留下来的一地鸡毛,天然有赵桓背黑锅。
既然软的不可,那就来硬的!
……
赵佶满腹猜疑的看向童贯:“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开窍了?”
“陛下收回燕云十六州的七城,已经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之豪举,天下自当归心。”
赵佶这是想要如法炮制先前的豪举,把燕云十六州剩下的九州也买返来。
“儿臣提早恭祝陛下,收回燕云十六州,创先人未有之乱世!”
童贯胸口一闷,自从他失势以来,还向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童贯也是狠人,刚在赵桓那吃了鳖,顿时就逮着机遇下绊子。
“财务之事,自有媪相和公相筹划,不劳定王操心。”
退位之前,完成历代先皇未曾有过之豪举。
“不错,鼎祚有变,他便是亡国之君;国运昌隆,储君罢了,废立全在陛下一念!”
童贯本觉得能等闲拿捏这个赵桓,却不料,打了半辈子鹰被麻雀啄瞎了眼睛。
赵桓借坡下驴,低着头作了一揖:“儿臣恭送爹爹。”
赵佶已经毫不粉饰对大儿子的讨厌之情,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蠢材竟然还敢推委。
认识到遗臭万年的昏君佞臣,不过这点手腕,赵桓刹时充满信心,脑袋也支棱了起来,当即趁热打铁。
这如果鼓吹出去,岂不是遭同僚大臣嘲笑?
莫说赵佶,就连童贯都有些犯难了。
赵佶干笑了两声,算是应下了赵桓这番马屁,内心却已经破口痛骂,赶紧看向童贯,却发明童贯也阴沉着脸,一样措手不及。
“眼下战事吃紧,金兵若然南下,陛下及时禅位,明哲保身!”
“本该是一锤定音之事,硬是被他给蒙混畴昔了。”童贯一脸的匪夷所思。
“现在又由陛下亲身出面,筹措赋税,于大宋而言,无异于一剂猛药。”
“呵呵,朕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但如果胡言乱语,扰乱朝纲,便是欺君之罪!”
“金兵不来,陛下……还是陛下!”
过了半晌,童贯才终究开口,已经一扫先前的伪善,变得凌厉起来:“国战大事,岂能儿戏?就算是要打,也不急于这一时!”
童贯的一席话,直接把赵桓的统统退路全都堵上了。
见二人沉默不语,赵桓内心悄悄嘲笑,搞了半天,就这?亏小爷还严峻了半天。
童贯别无挑选,只能硬着头皮承认:“筹资大会所得赋税,天然是为了援助战事!”
等赵佶再次看向大儿子时,眼神已经产生了奥妙的窜改。
赵佶固然面无神采,但内心却充满震惊,连他最信赖的媪相都吃了瘪,的确不成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