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听了,纳头便拜倒道:“承蒙周父母看重,敢不从命?”
只是那郑屠,周知州倒也不好撇开来。毕竟名声吃那种溪占了,这也情有可原。也对郑屠胆识技艺有些佩服,一心想要收拢,便将郑屠叫到衙门,说了些安抚的言语。又见那郑屠神采,倒也无甚可惜之色,便摸索道:“汝也是一名豪杰,整日里,屠狗杀猪,倒也可惜了你这身好技艺,莫若便在衙门里听个差使,某与你个都头做可好?”
“嗯?这又从何提及?”惠娘一愣,这才道。
郑屠点头笑道:“虽未曾赏得一文钱,只是俺现在也算是衙门里的人了。周知州放了个都头与俺做,俺也就答允下来,想必过两日便要唤俺去听差了。”
郑屠辞了周知州,出了衙门,又去了状元桥,寻李响说话。自全部渭州城被郑屠领受过来后,李响便坐镇状元桥,日日派了人望城中各处巡查,那些常日里横行的地痞,俱都收敛了。现在郑屠又挟斩杀王彪之威,这偌大的渭州城,恁地是没得地痞挑衅挑事。且郑屠也有义气,收拢了那些没得下落的地痞闲汉,专门把守各处,也算是有个出处,月末另有些闲钱打赏下来,日子倒也过得欢愉。
苍头天然欢天喜地的去了。惠娘欢畅起来,便忙忙唤了身边的丫头道:“你且去奉告二娘一声,只说我相请就是。”那丫头要去,却又被惠娘唤住,游移一回道:“也去将绿珠也唤来罢!”
“莫言等闲动兵器,兵器一起,死伤无数。现在某也日思夜想,早日剿除了五岭峰的能人,好还了这渭州朗朗乾坤,只是某坐镇渭州日久,久无战事,兵士懒惰,还要练习,如果损兵折将,还要吃那能人笑话。”种师道见了周知州,却将一干忧?也倒了出来。
“啊呀!”惠娘一惊,顿时来了兴趣,昔日这郑屠虽有些产业,也有些名声,在渭州也算是数得着的富户了,只是身份却仍然寒微,便是本身出门,虽有有人见面便称“大娘”,只是到底心有不敷,不敢在外多留些。现在倒是要理直气壮了。
月娘那白玉脸庞微微一红,辩言道:“女儿承蒙郑大官人援救,只想劈面道个谢罢了,别无他意!莫教人看轻了自家,倒是个知恩不报的。”
只说这日惠娘得了一块好鹿皮,便要做双鞋子与郑屠,正在寻些针线,便听得门口的苍头慌镇静张的过来,尽管叫道:“大娘,丧事,丧事来了!”
“莫要留他用饭不成?”周知州嘿但是笑道,“倒也是条豪杰,现在我汲引他,做了本城的都头,也算是人有所用也!”一面说,一面又惊奇道:“你这女儿,平白无端的,问起这事何为?”
郑屠听他说得好笑,不由大笑道:“你这厮,倒也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这都头本来便是没得品级的,哪敢随便令人下跪?”说罢,只踢了一脚,便往前走,入了铺子的里间,两人坐下。
如果昔日,周知州定然是欣然笑纳,只是现在事情闹的大了,起先也适应了民意,前去种相公的府上拜访,以求种相公变更军马,对五岭峰胆小妄为的能人予以剿除。
苍头这才免得有些失态,方才放慢了步子,从速了几步,才远远的站着回话,笑道:“好叫大娘得之,方才那州府衙门的门子过来了,要向大娘讨些喜钱呢!”
苍头道:“那门子只说,本日知州请了大官人说话,便有言语传来,只说知州许了大人一个都头的差使。现在也是衙门的官身了!”
周知州点头笑道:“你倒也是个知礼的,只是你女儿家却不好与那郑都头说些甚么的。我已经安抚了他,你且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