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显得闷么?”做了这么久的马车,绿珠也显得有些沉闷了,先前另有景色可看,又时不时与郑屠说话解闷,但是一旦路途囧长,那种恹恹欲睡的感受便涌上来。她目睹着郑屠正微微闭了眼睛,端方的坐着,跟着马车一摇一晃,涓滴也不转动。
郑屠顺手一掷,将那后生掼倒在地,那厮吃了这一摔,只摔的臀儿生痛,半响出不得声,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那男人不由“呀”的叫了一声,忙忙的将大门敞开,满脸的堆笑的,冲着郑屠叉手施礼道:“早知是大官人也来,何不早早奉告一声,好叫小人也筹办一些酒菜。”一面说一面将两人迎进了堂屋里。
绿珠不由撇撇嘴,让出一步,然后没好气的回道:“爹爹也算是熟谙的,想当年便是爹爹将女儿卖与老爹的,岂能眼熟?”
“切莫悲伤。我来安慰就是!”郑屠不由点头轻笑,然后伸脱手,将那压着男人的后生,只抓住了他的后襟,悄悄巧巧的就将他提了起来,将两人拉开了。
“这——”男人有些迟疑,只是不明白郑屠对绿珠的意义。
正说着,便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十七八的后生,也生得有些肥胖不堪,便如那竹竿模样,头上乱蓬着得头发,挽成一个松疏松散的发髻。汲着一双拖鞋,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嘴里仍然不满的道:“哪有甚么高朋?你这老狗,惯会胡说八道!”
绿珠用手绞着衣衿,抿了抿嘴儿道:“绿珠本名本来叫做陈丫。也不过是在家里使唤的名字,爹爹不熟谙字,倒是这么叫着顺口罢了。厥后到了老爹的府上,大娘嫌这个名字俗气,恳求二娘起了个绿珠的使唤名字,和二娘的丫头绿钏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