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聪双手托腮站在柜台前面,苦着脸道:“英子,这下总能够了吧。”
杜文浩亲身摘下将这小松树的嫩枝尖,早有丫环提来了一大木桶的清冷井水,倒在一个铜盆里,将嫩树枝放进井水里,前面摆了个香案,插上三炷香。
吴聪斜了傻胖一眼:“别笑了,笑啥呢?药铺伴计是不能乱笑的,晓得不?”
喂了汤药,玉儿闭上了眼睛,胸脯不断起伏,呼吸短促,还是满身滚烫,世人都心焦不已。
“那又是为啥?”
“哼,这还差未几,奉告你们,夫人说了,越是没客人的时候,就越要重视端方,这时候才是磨练人是真守端方还是假守端方。平时不重视,到时乱分寸,我们开药铺最讲究的就是这个。你们看人家杜大夫,这好半天没病人来,人家仍然老诚恳实坐在那等着,半步都没分开过,这就是端方,一看就是坐堂做惯了的老大夫!”
这道药是关头,有没有结果,全看这道药了。
神医钱不收一向跟到这里,冷眼旁观杜文浩用药抢救。听了这话,嘲笑道:“一天六次?剂量太大了,奶奶身子骨会受不了的吧?”
苦等很久,却一个病人都没来。
“钱不收是神医,远近闻名,不过他几个门徒那可就差远了!他们看得可不必然准,你这病可真不刚巧。”
小丫环英子从后院出去,见他们两在门口谈天,哼了一声道:“你们俩不呆在柜台里等着拣药,在门口张望甚么?把稳我奉告夫人,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傻胖仿佛已经挨了一巴掌似的,捂着脸从速把笑容收敛了:“不……不让笑啊?我这天生一张笑容,要我板着脸,这可……”
杜文浩道:“二奶奶体内邪毒横行,若不下峻猛之药,没法克敌制胜。”
“照着票据上写的量给我抓两付药用的!”
钱不收不敢再说,忙拱手道:“是!那鄙人告别了。”叹了口气,摇点头,背动手踱着方步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戴长袍的中年人,歪着脖子,半个脸抽搐得变了形,嗟叹着出去了,手里拿着一张药方,走到药柜前,歪着嘴问:“伴计,有没有牛黄和犀角这两味药?”
等他走了以后,杜文浩说道:“县尉大人,二奶奶可否挺到明每天亮,就看我这付药,若明日天亮,二奶奶还活着,托人来劈面五味堂叫我一声,我再来接着诊治。如果不能……,唉!只能说二奶奶命贵,汤药无效,那是老天爷要收她去了。”
“这我行!”傻胖乐呵呵道。
“没人不让你笑!我是说,碰到病人来了,特别是悲悲切切那种,你当然不能傻乐了,可也不消板着脸,亲热一点,驯良一点,体贴一点,让病人感到暖和,明白不?”
庞县尉黯然点头,坐在床边,刘氏和几个女儿都轻声哭了起来。
杜文浩不想在这苦等,对雪霏儿道:“我回堂里坐堂问诊去了,你留在这里,二奶奶有甚么环境,随时陈述给我,我先前开的那剂药是一天的剂量服用的,白日四次,早晨两次,每次都是一大碗。定时灌药。”
“好的!您稍等!”
“别别!姑奶奶,我们怕了你了,这就回柜台呆着去。”
雪霏儿俏脸普通:“钱神医,看这意义,你是但愿二奶奶早点死了?”
“别的商店能够呼喊宴客人来,我们呢?能在门口呼喊请人来买药吗?不是招人大耳刮子抽嘛,笨啊你。”
“废话,这还问?来瞧病拣药的,都是忧心忡忡的,见你傻乎乎乐得挺高兴,谁欢畅啊?人家病了你欢畅还是如何的?不叫真的内心也不会痛快,今后就不肯意来了,如果碰到叫真的,还不不大耳刮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