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究竟如何回事?”钱不收神采一沉,目光如电盯着阎妙手。
钱不收嗯了一声,点点头,沉吟半晌,对阎妙手道:“你去张老夫家,看可否把他在五味堂开的药拿一付返来。”
见师父钱不收几次点头。憨头胆量也大了些,持续说道:“师父您也教诲过:‘喘症有由肺盛,复有风冷者,胸满短气,气急喘嗽。’又说过:‘肺居上焦,乃是娇脏,不耐邪侵,老者正气于虚,祛邪有力,至为咳喘,凡外邪外解者,宜宣肺解表,或者兼解表邪,适应肺之朝气,保持废气畅达,则外邪易散,痰邪易祛。’以是,古往今来,咳喘治肺,自古始然,没传闻过咳喘治肾的。”
“甚么话?”
“哦!”憨头挠挠后脑,想了想,憨憨地笑了笑:“我想不出来了。”
“就教他?”阎妙手吃惊道,“师父,他这清楚是胡乱开的药方,憨头也说了,医典上就没有如许用药的。他能有甚么真本领让我们去就教?”
钱不收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俄然站住了,对站在椅子前面的二门徒:“憨头,你对这位杜郎中刚才的话如何看?”
阎妙手从速开口,见钱不收神情冷峻凝重,不晓得在想甚么,再不敢吭声。
“为师也不晓得,从没人如许用方的。”钱不收背动手在房间里来回转着,终究站住了,对阎妙手道:“你去五味堂,问问……,不,就教一下他,看看他这么用方到底有甚么说法。”
神医钱不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大门徒阎妙手对劲洋洋陈述了他去五味堂探查那新来的坐堂大夫杜文浩的颠末。他二门徒站在他身后,也悄悄地听着。
济世堂药铺后厅。
“我要打输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实在就是句废话,他晓得打赌要输,从速的先拿这句话来敷衍……”
憨头咧着嘴一笑:“师父,我刚才揣摩了好一会了。”
憨头道:“师父,莫非分补肺肾真能根治张老夫的咳喘痼疾?”
二门徒实在姓董,也跟从钱不收学医多年,医术很不错,只是他为人比较木讷,脑筋有些不太灵光,学医就晓得死记硬背医典,临诊时不太会变通用方,以是钱不收常开打趣叫他憨头。病人们闻声了,和他比较熟络的也就跟着叫他憨头,或者叫他憨大夫,他也乐呵呵承诺,叫来叫去,便成了他名字了。
“嗯……,说甚么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
憨头道:“麻黄、杏仁和甘草仿佛是三拗汤,其他几味,却不知是何由来。”两人一起看向钱不收。
阎妙手去了一会返来了,手里拎着一付药。钱不收接过,将药材都倒在了圆桌上,扒开细看,是当归、熟地黄、陈皮、半夏、茯苓、炙甘草,另有没去根节的麻黄,不去皮尖的杏仁,没有灸过的甘草。
阎妙手感受师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忙把笑容收了,讪讪道:“师父,这小子医术平淡之极,的确是胡说八道,竟然说甚么医治哮喘要补肾,的确莫名其妙!”
钱不收来回踱了一转,站住了,手指导着他们两道:“你们啊,一个自发得是,华而不实;一个死背医典,不知变通!照此下去,难成大器啊!”
“说说你的观点。”
钱不收缓缓对憨头道:“为师不是要你背医典,是要让谈谈你的观点!你如何想的就如何说,不消担忧。”
钱不收捋着髯毛凝神半晌,沉声说道:“当归、地黄分补肺肾!二陈祛痰,三拗宣肺平喘,这方剂公然是肺肾兼治,与他所说的倒也符合,看来,他没有诳语。”
阎妙手添油加醋将颠末说完后,笑道:“师父,这小子压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就靠一张嘴吹牛,您老别跟他普通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