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刚才是随口说出的,细心一想,才想起礞石滚痰丸一方出自元朝医家王隐君所著《泰定摄生主论》,而十味温胆汤也是出自元朝,是名医危亦林撰写的《世医得效方》,钱不收他们宋朝人本身不晓得。
杜文浩来回走了几转,停下来,说道:“孩子既然是痰热阳证,何不消礞石滚痰丸为君剂,再辅以十味温胆汤加减来泄降涤痰?”
钱不收斑白浓眉一扬,沉声道:“老朽觉得,师父你这用药,才真正非常不当!”
阎妙手折扇一甩,插话道:“我师父瞧的病,开的方,天然是去我济世堂拣药,这还用问?”斜了杜文浩一眼,又补了一句:“他们觉得把我师父请来,就能让他们五味堂买卖好起来,这主张打得好啊!嘿嘿”
阎妙手道:“如何老是用人家不晓得的偏方?你此人实在的!”
杜文浩吃的一声轻笑,摇了点头:“神医,你太斤斤计算了,我已经奉告过你,你说不说我都会奉告你那医方的,我刚才问你这个用方,不是想从你那偷学甚么东西,而是因为你没治好这孩子的癫癎,我估计你用方有不当之处,想和你一并会诊,参议如何用药。你当然能够不说,没干系的。”
钱不收问:“方中十味温胆汤是何配伍?”
“哦……”憨头有些绝望。
“这礞石滚痰丸用作君剂?”
“数今后又发作几次,来我济世堂复诊,老朽扩大前制,减少了白蒺藜、淡海藻的用量,增加粉丹皮三钱,朱灯芯三尺。”
杜文浩抖了抖手里药方:“先生本来的药方过分柔润,现在这药方固然随证加减了,却还是换汤不换药,恐怕结果不会较着。”
很明显,这神医是在考校本身。杜文浩微微一笑,接过药方细心看了看,眉头微皱,对老妇人道:“能让我给孩子诊脉吗?”
阎妙手插话道:“孩子内脏荏弱,如何能肆意攻伐?我师父用方一贯柔润稳妥,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特别是对孩子。”
杜文浩点点头:“结果如何?”
宋朝方才发明礞石的药性,记录在宋朝《嘉祐本草》里,但当时还不晓得它能够医治癫癎。发明它这个药效,是在李时珍的《本朝纲目》里才有,以是憨头不晓得这药另有这感化。
那妇人点点头,让那男人背着孩子要走,钱不收道:“等一下!这药方在五味堂开的,当然要在五味堂拣药!”走畴昔将那方剂取回,走到杜文浩面前,笑了笑:“师父,可否指教一下老朽用方?”
杜文浩想了想,道:“癫癎发作,多为痰火壅盛,内风挟痰横窜,气血逆乱于胸中,心神失守。先要清火化痰,熄风定癎,再重调脾胃。你的方剂团体思路是对的,清热化痰没错,但你,用药过分柔润。”
“不对啊!师祖,”憨头打断了杜文浩的话,挠挠头,问道:“徒孙记得,《嘉祐本草》说礞石‘治食积不消,留滞在脏腑,食积癥块久不差。’没说能够治癫癎啊?”
钱不收点头:“二奶奶环境分歧,她已经成年,这孩子年事尚幼,二人不能相提并论。”
憨头道:“师兄,不能这么说,师祖都说了,他是和师父参议医术……”
“你师父是神医,他足以指导你了。”
“平时好动哭闹,偶然候烦躁不安,漫骂人,饭量小,一次只吃小半碗,还常吃不完。大便有点干,小便还能够。”
憨头笑道:“师祖看得好准,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令媛要方》云:‘目瞳子卒大,黑如常;鼻口青,闭目,时小惊;卧惕惕而惊,手足振摇,弄舌点头,是癎候。’对吧?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