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蔡头连连叩首:“小的该死,是许大夫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要小的这么说的。求大老爷恕罪!”
诬告反坐,就是用诬告的罪名来对诬告者停止惩罚。许四海诬告杜文浩的是庸医故杀人罪,遵循大宋刑律《宋刑统》的规定:“诸医故不如本方,杀伤人者,以故杀伤为论”,也就是说,医者如果用心不按医疗规定操纵,致人死伤的,遵循用心杀人或者用心伤害论处,按《宋刑统》,该罪最高能够判正法刑。
许四海陪笑道:“门生撤诉!也不告了,门生当时没细察,误觉得那脾脏上的裂口是刀割的,又听信了一些传言,这才曲解了杜先生,实在不该。”回身对杜文浩深深一礼:“杜先生,鄙人这里向您赔罪了!……,呵呵”
庄知县望向一旁跪着颤抖抖的甲兵蔡头:“你呢,为何编造谎话欺瞒本县?”
这惊险一幕,把世人都吓了一跳,暗自光荣林青黛脱手及时,救了这妇人一命。庞雨琴仓猝跑畴昔抱住她:“嫂子,你别如许!有事好筹议的!”
这话固然说的声音比较小,但堂核心观的人都已经听清了,顿时一阵喝彩,掌声雷动。刘老夫和吴氏更是欢乐得眼泪流淌不断。
吴氏扑到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神医钱不收捋着髯毛先诊脉,半晌,朗声道:“刘捕快脉象虽尚属危症,但已经比上午老朽诊察是要好一些了,可见伤势正在稳步规复。”
刘捕快和吴氏一向很恩爱,刚才也是一时气急了,目睹老婆要寻死,一颗心也就软了。悲声道:“杜大夫……,我们……,我们对不住你!既然恩公你这么说了……,我听你的就是……,”转头对趴在地上抽泣的吴氏吃力地喝道,“贱人,你……还不过来给……恩公叩首……赔罪!”
两人仓猝矢语发誓再也不敢了,叩首谢过以后,在围观世人的轰笑声中,低着头灰溜溜退下堂钻出人群去了。
庄知县目光冷峻望向许四海:“被告,你的人证已经全数翻供,物证也被证明是错的,别的两个被告也撤诉了,你呢?”
啪!刘捕快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叫道:“拿……,拿纸笔给我……,我要……,我要休了这恩将仇报的……恶妇!”
刘老夫已经在孙子的搀扶下跪在了地上,当下和吴氏叩首道:“不不!不告了!先前是误听许四海之言,诬告了仇人,草民错了,草民撤诉不告了,并甘受大人惩罚。”
“贪财弃义,诬告别人,此罪怎可宽恕?!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桎梏示众一个月!”
二妇人吓得一颤抖,差点瘫在地上。不料庄知县说话大喘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念你二人夫君都是名医,为百姓疗伤看病,看在他们面子上,这笔账临时记取,若再听到你们鄙人面诽谤杜先生,可得新帐旧账一起算!退下吧!”
几个皂隶齐声承诺,上前将蔡头拖到大堂月台上按倒,轰隆巴拉一顿狠揍,直打得他皮开肉绽,哭爹叫娘。打完以后,将五十斤重的木桎梏在他脖子上,牵到衙门外旗杆下示众一个月。
路上,雪霏儿已经把这件事前后颠末跟刘捕快说了,刘捕快本来重伤初愈,非常孱羸,听了雪霏儿说他老婆和老爹竟然到大堂告了拯救仇人杜文浩,气得他满身颤栗,差点又昏死畴昔,一叠声催促皂隶们抬着走快一点,恨不得插翅飞到衙门禁止这件事。
林青黛恰好站在先前端给钱不收的那把椅子中间,想不到这吴氏脾气如此刚烈,说死就死,禁止不及,飞起一脚踹在椅子上,哗的一声,椅子快速滑出,斜刺里将吴氏撞了一下,吴氏这一头便也撞偏了,错过脑门,鬓角划过石墩边,擦出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