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堵截这条伤腿!”
阎妙手大喜,不顾手上鲜血淋漓,连连叩首:“是是!多谢师祖!”
雷捕头叹了口气,歉意道:“你们别哭,杜先生这也是没体例,凡是另有体例,谁情愿砍去一条腿呢?”
当代社会保障轨制一片空缺,也没有劳动条约、医疗保险这一说,捕快都是受衙门雇佣的,并没有轨制的包管,换个知县来,这新知县凡是会带一批本身信得过的人来充当关头衙役,本来的三班衙役也都是有挑选任命。以是捕将近想当得久,身材好是第一名的,如果少了一条腿,哪个新来的知县都不会留的。因公负伤,衙门也只是给一次性的汤药费,给完就完了,没有残疾保障金啥的。现在的衙门兄弟与他周捕快是好兄弟,存亡与共,但光阴久了,谁家都有难念的经,都不敷裕,谁又能周济他一辈子呢?
“行了!你号称妙手,少了一根指头,还妙个屁。看在你这半个手指头毒誓的份上,我能够绕你这一次。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世人仓猝见礼,庞县尉问钱不收道:“传闻周兄弟伤重危殆,现在如何?”
“切掉一条腿?”庞县尉惊道。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马蹄声急,仓促来了数骑,在门口停下,排闼出去的,倒是衙门的庞县尉,带着两个仆人。
阎妙手叩首磕得已经天旋地转了,听了这话,眼看可否回归师门在此一举,一咬牙,伸手从杜文浩出诊箱里取出一柄手术刀,左手在地上放平,四指伸直,独伸小指,刀按指根:“师祖,徒孙至心悔过,今断指盟志。如有再犯,誓同此指!”
龙捕头道:“当时周捕快在城门外边上和贼寇搏斗,中了那一狼牙棒后,跌入护城河,这护城河年久失修,内里没甚么水,多数是齐腰深的污泥,伤口能够是当时候染上邪毒的。”
“好好!我发誓……”
杜文浩道:“行了,快去措置伤口,憨头,你帮手,记着要用药水几次冲刷伤口,特别是他额头上被打伤的处所,那是用周捕快拐杖打的,我担忧上面有周捕快伤口的邪毒,烂疖的伤害性涓滴不亚于走黄,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不过传染之初,几次冲刷伤口,完整清创就没题目了!”
钱不收道:“师父,周捕快这病如此危重,该如何救治?”
阎妙手叩首如捣蒜,冒死要求,杜文浩只是不睬。
本来,刚才杜文浩抗休克医治已经让周捕快临时规复复苏,恰好听到这句话,情急之下大呼起来,还挣扎着要爬起来。
雷捕头顿时黯然不语。
周捕快的话让在场合有捕快都有些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的感受,都叹着气蹲在地上,一方面暗自光荣本身此次抓贼没受伤,另一方面又怜悯周捕快一家人的窘境。
雷捕头和龙副捕头一边一个忙蹲下身按住他,雷捕头道:“兄弟!杜大夫这是为你好,如果不砍去这条腐臭的腿,你会死的,你要死了,你们百口人还不一样没了依托!只要一条腿又如何了?一样能糊口,另有我们衙门的兄弟们的照顾呢!怕甚么!”
“为保命,只要截肢!”
蓦地间,门板上的周捕快展开眼,扭头望着杜文浩,双手在空中抓舞着:“不!不能砍我的腿!我如果没了腿!我一家人就得活活饿死!不可!不能砍腿!”
憨头连声承诺,上前将阎妙手搀扶起来,扶他到前面清创缝合伤口。
阎妙手小指血流如注,痛得差点昏死畴昔,仍然挣扎着要去抓刀接着割。憨头仓猝抓住他,帮他捏动手指止血。
他叫济世堂伴计找些冰冷井水来,用湿毛巾擦拭额头、耳后和双腋,停止物理降温。随后走到桌边,提笔写了参附汤药方,交店伴计当即煎服抗休克,随后,从出诊箱取出金针,运针如飞,刺入周捕快素髎、水沟、内关等处穴道,留针艾灸,又在关元、膻中、百会、气海等穴用雀啄法针灸,刘捕快谵妄垂垂减缓,手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