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俄然传来重力,转头看过,倒是吓得瑟瑟颤栗的相王妃,宋玉靠近李旦,便也爱屋及乌,伸臂搂住刘氏,想多少给她些许的安抚,让她不那么惊骇。
宋玉因烦闷而病了月余,现在想要寻划子去游湖,却被韦如芳不依不挠的反对着,无法只幸亏太液池岸边的小亭里憩息。四周远远近近都是柳树,为风一荡,便摆出各种娇媚之姿来,煞是都雅。
一旁的上官婉儿双目光彩大盛,想不到她唱歌竟是这般动听动听。宋玉转目向她持续吟唱着,那意义非常较着,就是唱给她听的,直把上官婉儿听得娇羞垂首。
掷地有声的声线传来,宋玉快速昂首,仓猝偕同上官婉儿一并站了起来,低头道:“娘。”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上官婉儿怕宋玉被风吹着受凉,把身上的风麾取下来替她罩上。这是宋玉余月来表情极好的一天,看着接天的莲叶,俄然想起采莲歌。婉儿曾说过她最爱江南,常说采莲是江南的旧俗,有朝一日很想去江南亲目睹见那边的水乡风景。
宋玉蓦地转头,竟有顷刻间的失神,目光似流水清浅掠过她的脸庞,只是不信,带着游移,嘎声接道:“海水知我意,君愁我亦愁?”
李贤在旁哑然发笑,直点头道:“亏你们想得出来,若我也不表示表示,倒是有失了君子风采。”说着起家也解下来风麾,倒是绕过桌案替上官婉儿披上。
唱到此处,慢了下来,想起婉儿那首传播千秋的《彩书怨》,不恰是有点像极了“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么?婉儿是何时写的《彩书怨》?又是为何而写?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上官婉儿不知想着甚么,低低的念了两遍,蔚然感喟,即便承平就在身边,心底的思念之情却更甚往昔,本来这便是子衿的含义。
俄然,氛围里不应时宜的想起一声惊叫,世人讶然看过期,但见武承馨神采惨白,死死捂着脖子,额上隐现青筋,仿佛极是痛苦的今后倒去,双腿踢到案沿,打翻了茶水。
“你又没尝过其他的,如何晓得哪个最好?”宋玉扭头冲韦如芳瞪了一眼,嫌弃她还帮着赵氏说话,清楚是在奉迎正妃。
“娘,不是说游湖嘛,也不让我上船。”宋玉表情很好,对没能去游太液池耿耿于怀。
曲盘曲折的荷塘上面,弥望旳是田田的叶子,层层叶子中间,零散地点缀着些白花,轻风过处,送来缕缕暗香。
武承嗣瞪了弟弟一眼,“承平身子才好,万一如果着了凉如何办?”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完整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太液池如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
“你做的我又不是没吃过,你们玩儿吧,我还得去看圣上。”武则天回绝一次,那么世人也就不好再多言,齐齐起家恭敬的送她。
阳光斜洒两人之间,俄然,宋玉冲她一笑,笑容洁净而清澈,上官婉儿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明眸澈底,如一泓冰冽的秋水,清冷如此。
可本身的心内里倒是怕极了,会不会是武则天干掉的武承馨?这个可怖的设法盘桓心中难以消逝,是否本身还是过分天真,武则天真的是这么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人吗?
俄然,宋玉洒然一笑,靠着亭柱,清了清嗓子,扬声把那《西洲曲》唱了来。
“唱得好!”
上官婉儿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李贤这行动不带有针对性,把手里的两个风麾给宋玉裹上。宋玉并不觉着冷,却欣然接管,大是感慨这其乐融融的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