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看着苏小白,道:“明天也是宋元决斗的日子。苏大侠,仇敌吃饱了喝足了,就是总攻的时候到了。苏刘义——”
锣声一响,元军及其战船,纷繁后退。刹时消逝在海雾当中。
元军胜在牛高马大,宋军胜在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两边杀得难明难分。
宋军水寨里,也是屏息静气,严峻地等着即将到来的决斗。
只要江无伤,方才坐下歇息了一会儿,就接到小天子的号令,号令以最快的速率用饭,然掉队入战位。江无伤暗生不满,忖道:“坐在中军大帐的,也不晓得到火线来看看。兄弟们打了整晚加半个白日的仗,都累成甚么模样了?现在只听到仇敌的乐曲声,又没进军的牛皮鼓,催甚么催?”
“是,将军!”
江无伤上了张弘范的一个大当,死了无数的好兄弟,直气得双眼充血,钢牙尽碎!
赵昺刚打发走苏小白,江无伤号令兵士轮番歇息的号音到了。赵昺神采一变,骂道:“江无伤这个夯货,仇敌变个把戏他就信赖了。灵儿——”
“带着你的兄弟下去筹办,一会儿就该你们上场了。”
精确无误。
一个传令官已死,另一个传令官挂在摇摇摆晃的寨楼内里,大声叫道:“在!”
陆灵儿将号令传了下去。
“是!大人!”
江无伤道:“各营都听得懂?”
传令官飞奔而出,将号令传了下去。
这一次,海雾满盈,敌舰直接驶到了水寨前十来丈,宋兵才瞥见对方。
速率不快,但倒是千军齐发。
“传令,敌军正在大宴作乐,我军从速安排轮番歇息!”
“师父。”
……
北面方兴日、南面张世杰、“雪夜”江无忌、混间苏刘义、民兵柴安、宋国子等将领都从速行动了起来。特别是柴安和宋国子,干脆令民兵们一边吃一边进入了战位。
“是!我军从速安排轮番歇息!”
江无伤俯在寨楼边上,叫道:“传令官?甚么意义?”
那些在一线奋战的将士,听到号令,无不松了一口气。有的兵士一屁股坐下来,脱下帽盔,拿了干粮就啃。轮到歇息的兵士,回到住舱,还拿了干布,擦去身上的雨水。
陆秀夫在朝廷上久了,说些恭维皇上的话,也养成风俗了。现在幼主如许一说,老脸微红,躬身道:“老臣谨遵圣谕。皇上,当下我们该如何办?”
赵昺道:“你们分开之时,元军正在喝酒吃肉?”
一发弹丸恰好轰在江无伤地点的寨楼上,轰得寨楼塌了一只角,摇摇摆晃,似要坠下来。
“传令!令统统的人以最快的速率用饭喝水,然掉队入预设战位。”
明天,大雾,“雪夜”特战队,五千名兄弟,五百条快船,五百门火炮,各自反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现在能有歇息,多好。
“炮!”
哨官大声反复:“第一轮进犯,擂鼓,第二轮进犯,鸣金,第三轮进犯,直捣龙舟。三轮进犯,不成有一人后退。后退者斩!”
灵儿将号令传了下去。
张弘范道:“但愿如此。来呀——”
“传令!令船面上的兄弟们撤!”
好奸刁的张弘范!本将军跟你不死不休!
张弘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报!汉帅,查出宋兵特工五十人,斩杀八人,逃四十二人。”
陆秀夫道:“皇上,是张弘范太奸刁,不是皇上批示得不好。”
不过固然撤了,船面上已经留下了一具又一具兵士的尸体。
“炮!”
螺号!甚么意义?
江无伤却眉头一皱,命令:“统统人死守位置,不得分开!各寨楼加强了望,不得让敌军大肆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