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捂着脸,感觉有些丢人:“埋伏你个头!那是雅州南边皋牢州二林部在藜将军麾下,城里都还好吧?”
苏油从速上前施礼,然后说道:“小子见过太守,贤令。对了,城外在藜将军,在地盘庙已经住了七日,太守您看……”
“后边的不敢多说,只这面前一桩:各地谎言纷起之时,独贤太守开门而迎纳之,好言相劝,令夷人知恩而返,便已经能够算是一等功绩了。”
一名是绿袍县令,扑买官酒坊的时候苏油已经熟谙,另一名边幅刚正,身着朱色曲领大袖袍服,下裾加以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蹬革履。看服色便知当是知州了。
程夫人不由得没好气地一一点名:“父亲,史老,小石,小油,有点士绅气质好不好?”
史洞修说道:“小石也通过你石家的干系问问,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转眼又看到林子里歇息的土兵,吓得从鞍上滚了下来:“有埋伏!”
苏轼动摇手:“先别慌着进城,快臭死了,说好今晚茹素!豆花饭便最好!城里但是三天前就断蔬菜了。”
程文应却一听就明白:“太守,现在恰是多事之秋,从速将他们打发走了事。真要放他们去了富顺监,沿途惊扰不说,万一和蛮夷交通勾连,朝廷究查下来,挑理儿说是从我嘉眉放下去的,对太守怕是会有些干系。”
算了,归副本身是受益者,苏油也就懒得计算。
眉山如许的小城池,能对峙七日,苏油估计也是到了极限。州府的做法,的确就是先将本身熬到半死。
知州对蛮族较着没甚么好神采,一拂袍袖:“错非蛮族近城,此事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境地!”
“不过这是主要的,首要的是,这商道算是通到眉州来了,方才姻伯和父执如此共同,该当也是想到了这点。”
好你还真不讲理,苏油暗自腹诽,嘴上笑道:“此事决然不是好事,二林部此来,是但愿与眉山采购诸多产品,此中盐,茶,需得颠末州县专榷,其利非小。”
送走了知州和被晾在一边好久的不幸知县,便见两老一中一小四只狐狸心照不宣地嘿嘿直笑。
程文应笑道:“老史,从速修书雅州,问问那边如何回事儿,我这便写信去嘉州,还要跟成都府和转运司探听一番,看看这股风是如何吹来的。”
知州皱眉道:“这事情,不是富顺监的事情吗?与我眉山何干?”
苏轼说道:“当真料事如神,明润你如何晓得城中缺粮?”
程文应笑道:“不管是不是如小油说得这般天花乱坠,这老是一个机遇。”
苏轼看了一眼阿囤弥,厚着脸皮给州府说好话:“官员们也是守土有责,恰好城外来了外族军士,这就更是应景了。行我就不归去了,现在的城里啊,还不如你这地盘庙!”
知州又皱眉了:“朝廷对蛮夷,都是推恩,给价偏高,这对我眉州,反而倒霉啊……”
苏油说道:“苏油在城外七日,已经体味了二林部的意义,此次雅州榷场不知为何窜改了以物易物的体例,师法西军故事,引进钞引轨制。”
眉山城中,还真有一股淡淡的异味,幸亏街面已经规复普通,很多人正在开门打扫,筹办重新以往的糊口。
程文应便招手:“小油过来,见过太守,长史。”
进入程家,便见程文应,史洞修,石通,程夫人几人都在,边上还坐着两位官员。
“事由江卿出面,就算有了差池,两边也能够申告官府,由太守长史断决。大人既摘清了干系,还保护了权威。此为三便。”
苏油撇撇嘴:“懒得理你,我先进城与姻伯嫂嫂他们问安,豆花饭你让小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