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笑咪咪,“可不是么,嫂嫂,我一见着徐家小闺女便爱很了,恨不得立即娶回家呢。”季太太长叹,“阿悠你这一句话,揉碎多少颗少女芳心!心系仲凯小女人可真很多,唉,这下子她们该哭死了。”
张并一贯雷厉流行,第二天就早早命人到季府奉上拜贴,日禺时分便陪着老婆到了北街季宅门前。季侍郎总理粮储,这几日公事繁忙,直接歇衙门里,季太太满面东风迎了出来,“阿悠,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年青貌美。”
季太太问候道:“令尊令堂,身子都还安康?两位白叟家苦衷全无,含饴弄孙,想来定是舒畅很。”她所说令尊令堂,指是悠然父亲孟赉,和悠然嫡母钟氏。
“满足吧。”季太太笑吟吟看着她,“有多少做老婆想要丈夫这么管着,且不能够呢。”人到中年伉俪还如此恩爱,公侯人家里头真是未几。
“谢嫂嫂提示。”悠然笑盈盈,毫无异色,“向来阁臣相争,最多被贬、身故,再重罪,抄家灭族,还没见过。五年前余首辅被控通倭、交友内侍,后余首辅弃市,妻、子放逐广西,这已是严峻了。”
季侍郎捋着胡子想了想,“像张并如许,很威风。”一句话不说已有人争相奉迎,如果振臂一呼,岂不是应者云集?季太太哧一声笑了,“那是一场一场硬仗打出来,你当轻易么。”季侍郎笑着附合,“不轻易,自是不轻易。”
季太太提及为张劢提亲之事,季侍郎愉悦笑道:“张家为我们做媒,我们为张家做媒,倒也公允很。”季太太奇道:“你如何不提甚么首辅次辅之争了?”不是把这个看很重么,觉得你会不同意。
提及后代,做父母都是兴趣高涨。张并渐渐提起,“小女是玩皮,她身边虽带有一队少女亲兵,内人和我还是不大放心。正要寻访数名绝顶女妙手,做她亲卫。”
感喟完,季太太打了包票,“交给我了。”悠然大为对劲,“改天让仲凯过来叩首。”季太太笑道:“若说成了,仲凯天然是要谢大媒。”
悠然亲热叫着“嫂嫂”,“我临出京前,大嫂还跟我念叼着,说甚是驰念您。”悠然娘家大嫂季筠,是季太太夫家堂妹,姑嫂之间一向和敦睦睦,亲热很。
西园,徐述、徐逸坐张并脚边听了半天故事,意犹未,“伯伯,那厥后呢?”徐逸眨着乌黑敞亮大眼睛问道。张并轻抚他小脑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化。”
“尚未。”张并客气答道:“那位名医形踪不定,还要细细寻访。”悠然心疼看了丈夫一眼,“他呀,交战多年,一身伤病,旧伤复发之时,疼痛难忍。”
季太太似笑非笑,“这有何难,寻访名医罢了,不知有多少人想帮这个忙呢。”别不说,南京卫、南京都督府很多人是张并旧部,自是卯着劲想为大帅效力,唯恐没机遇罢了。
季太太啧啧,“豪杰盖世平北侯和倾国倾城侯夫人做媒,我们受宠若惊呢,还敢抉剔?”悠然笑嘻嘻道:“嫂嫂,这个媒可不是白做,若我们有事求您,您不准推托。”季太太粲然,“成啊,不推托。”
悠然笑着看向喜柬上“徐”字,“嫂嫂,便是这家女人。”季太太略一思考,也便明白了,指着悠然笑道:“你俩倒好目光!徐家丫头模样好,脾气好,无一处不好,你俩便一眼相中了!”
“大哥对大嫂,二哥对二嫂,都是很好很好。”悠然掰着指头一一历数,“另有安家妹婿待十三妹,钟家表哥待水姐姐,也是体贴体贴,无微不至。”
提及张并、悠然南京之行,季太太体贴问着,“名医可曾寻访到?”张并特地告了假到南京求医,寻觅那位名医,自是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