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绣屏倒也罢了,孩子们书画徐次辅体贴很,命人奉上前来一一细心看过,欣喜捋着髯毛浅笑,“好,好,极好!”不愧是徐家孩子,颇见功底。

陆芸声音温温轻柔,“前几日阿迟不是去过程家么,程家大蜜斯和庶出二蜜斯大抵有些不睦,阿迟瞧瞧这个也难,阿谁也不轻易,内心就不好受了。伯启,阿迟这孩子,心肠太软。咱家幸亏只要她一个,如果姐妹多了,阿迟准亏损。”

徐郴浅笑,“阿迟精着呢,不会亏损。小丫头眼神儿又好,遇事又有定夺,不过是娇养父母膝下,有些孩子气罢了。阿芸,咱闺女心肠虽仁慈,并不是没主张滥好人。”不管男人还是女子,总要心肠仁慈方好。心肠仁慈,却并不必然会亏损被骗。

饭后,阿迟亲为徐郴、陆芸捧上香茗,一幅孝敬女儿模样。徐郴接过茶盏,打趣女儿,“阿迟放心,不拘你听不听话,灵巧不灵巧,爹和娘都不会卖了你。”

刘安然宁阜街歇够了,到十月初三这天,起了个绝早,清算利落了,带着随行小厮、仆人,直奔正阳门徐府。刘安然来很巧,他到徐府时候,正值徐家诸人拜寿、呈寿礼。

早晨徐郴回家,饭桌上阿迟大献殷勤。指着花香浓烈、沁民气脾鲜花饼,“爹爹,我命人做。”指着一盘清蒸团头鲂,“爹爹,我亲手钓。”徐郴先尝了块饼,“酥软爽口,甜而不腻,好滋味。”又尝了一筷子清蒸鱼,含笑奖饰,“我闺女垂钓,非常鲜美。”

阿迟红了脸。她才穿过来时候,是闹过笑话。乍一变成时装小女人,住古色古香宅院中,阿迟极没有安然感,曾再三跟徐郴肯定,“爹爹您不会卖了我吧?不会吧?”也难怪阿迟会这么想,这个期间贫民会卖儿卖女,阔人么,一样会变相出售后代毕生幸运,缔结好处婚姻。

这宅子虽不带花圃,倒是宽广轩朗五进宅院,很显气度。刘安然带着小厮、仆人才一进门,陆芸陪房家人周荣便满脸笑容迎了出来,“刘大爷,辛苦您了。”客气酬酢施礼,让了出来。

盘桓到人定时分,方兴而散。一夜好梦,次日凌晨徐氏父子还是各自出门,上衙门上衙门,上学上学。陆芸摒挡家务,阿迟很有闲情逸致命人采摘玫瑰花,做鲜花饼。阿迟一边兴趣勃勃折腾吃食,一边欣喜想着,“幸亏把教养嬷嬷弄走了,要不然,哪能这般自。”

殷夫人穿戴正红色遍绣折枝牡丹宫花锦褙子,高高挽着飞仙髻,髻上那只流光溢彩颤枝金步摇,耀人耳目。她眉清目秀,肤色白净,虽已是五十多岁了,可一贯养尊处优,看上去好像四十许人。

徐次辅身穿金色暗纹蜀锦长袍,和殷夫人一左一右端坐上首,含笑看着合座儿孙。他幼年之时才调横溢,探花落第,善容止,善言辞,风采为一时之冠。现在虽已年近六旬,还是翩然不群。

卷轴上龙飞凤舞十七个大字,“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用墨饱满,笔迹飞扬,畅快淋漓,气势澎湃。

欢笑一场,后代们各自散了,徐郴和陆芸相携回房。沐浴过后,徐郴披着乌黑乌亮长发坐镜子前,陆芸一边拿着乌黑干帕子给他擦头发,一边随便说着家常。

徐阳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如何着?我花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心机,才弄来这盆红宝石梅花盆景,徐郴你可倒好,顺手写幅字!有你如许么,虽说是继母,也不作兴如此怠慢。

呈完寿礼,刘安然算是交卸了差事,叩首辞职。刘安然走了以后,殷夫人端坐上首,心中百味杂陈。走了,这厮总算是走了,好好寿辰,被他搅没了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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