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将一些陈年旧事细细道来，素池这一听，当下内心就有些不舒畅。
“哪有主审官这么果断的？所谓捉贼拿脏，敢问爹爹，证据安在？”素池在一旁坐下，笑吟吟的模样。
“这不是不风俗么？畴前我都是唤姑姑的，可前日里姑姑却让我改口，称姑母。摆布不过是个称呼，提及来却绕口。”
“四姐不肯讲，便不讲。倒是有一桩与四姐有干系的事情，要给四姐报个信。”素池脸上的酒涡浅浅，一副不知事的模样，她倒是不卖关子：“前儿姑姑俄然问起我，四姐和五姐的生辰八字，我还说等返来禀告了婶母，就一并拿给姑姑看。看我这记性，若非碰到四姐还真是忘了。”
素池不扭捏，一目十行，当真考虑，公然是校场一案的案宗。素渊用笔将重点勾出来，卷宗写得平实，看不出方向。
素渊略略转头，如有所思地看向她。
素池没有把话挑明，早在之前谢彧就表示过素池：素姚成心保养身子为豫王殿下诞来世子，素池只放在内心，并未做甚么，现下看来爹爹成心插手。
素池一大早就来了素渊的房门前，却没想到碰上了劈面出来的素娅。
“姑姑……奥，不，我是说姑母要我离太子远些……”素池昔日伶牙俐齿，本日却磕磕绊绊。
素池内心有了一个猜想，惊涛骇浪不能言语。
“太子殿下虽于我照顾颇多，然豫王与素家亦是姻亲，女儿心中纠结，爹爹何尝不是进退难决。又岂能因私交乱了朝纲法纪？”一番话大义凛然，保持中立。
“女人是晓得的，凡是素家的女子嫁入皇家，便没有能诞下孩子的。暗里瞒着素家怀了孩子的，也没有能安然生下来的，昔年的素太妃、当今的贵妃都没能将辛苦得来的孩子留住……”
“这本该是你的事情，你看如何措置？”素渊一贯将后院的事情交给素池，现在又成心考较女儿。素池从小就机警早慧，此次聊城之行，素渊对于女儿更加对劲，对内筹划家事是一把妙手，对外也能当机立断，确切是可用之才，倒不白费多年细心调教。只是素池这对待亲戚的态度耐人寻味，旁人都说她亲热没有大蜜斯架子，但是却待谁都是同一副面孔，有着分歧春秋的冷酷和纯熟。
素池还没来得及探个究竟，话题又被素渊扯返来了：“阿姚常日里看着夺目，现在豫王不过向伏家抛个橄榄枝，她利市忙脚乱了。自古以来，拿孩子傍身的女人有几个笑到最后的，这事你和墨狄筹议筹议，多盯着些。”
素渊还没说完，恰好桑榆拍门，素渊扣桌子两声，桑榆进门施礼，在素渊近旁私语几句。素渊面色一僵，接过桑榆手里的纸条，说话倒是对着桑榆：“你且和阿池讲讲这几年豫王府后院的事。”
素家的姐妹固然常常来往靖国公府，但是却不是任谁都能来素渊的书房，素娅呈现在这里又是所谓何事呢？
“大姐结婚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孩子。只是豫王殿下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姬妾，却从未听到过有身的好动静，孩子的事情恐怕是得随缘。”素池未出阁，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这么多年无子，此中必定有题目，有没有孩子还得两说。
素渊的声音里尽是怠倦，乃至还不乏绝望，素姚一心要为豫王产子，素姜也不是个费心的，莫非真的女生外向？
素渊扯了扯嘴角，“并非你动静闭塞，而是你大姐手腕不错，能将偌大的豫王府后院变成她的一言堂，也确切有本事。”金陵贵族谁哪个公子房里没个侍妾通房，但是总不能在大婚之前搞大了肚子，以是豫王结婚之前是不能有孩子，厥后素姚进了府，府里就不会有孩子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