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女人本身找上门去,不就是因为别人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比如这张羊皮纸?”顾雁迟这一回的笑容当中像是多了一些别的意味,让闻歌的眉梢悄悄笼上了一丝防备,顾轻涯却像是没有发觉到那落在本身身上,蓦地锋利起来的目光,兀自温文含笑,“闻歌女人接的买卖桩桩件件都看似随便,但毫不随便!讨取的酬谢不一,对于别人来讲,也各有贵贱,但对于闻歌女人来讲,应当都是极有效的东西。比如上一回,闻歌女人帮东离烨京权贵找东西,索要的是大内收藏,代价连城的雪蛟绡,帮涥水河边一个小女人找到了醉酒的爹爹,要的是人家家传,但实际一文钱也不值的引魂香,至于这一回这张老旧的羊皮纸,应当是舆图吧?”
“这翠微王家的先祖畴前是北羌皇室的御用工匠,女人煞费周章,帮他家寻得百年灵参,莫非今次女人要寻的东西,竟与北羌皇室有关么?”顾轻涯目光悄悄瞥向闻歌顺手放在桌上的那卷羊皮纸,勾起唇角道,“那这卷羊皮纸想必就是干系严峻了。既是如此,闻歌女人不先将它给收了?这羊皮纸已有些年初,倘若再泼了油,那可就……”
“闻歌女人还没有听过鄙人给的酬谢,如何就晓得,这桩买卖谈不拢呢?”苗条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顾轻涯慢条斯理地执了竹筷,挑了一箸汤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面条劲道有嚼头,汤汁浓烈,口感甚好,也难怪,大家都知劈面这位女人有一根难缠的舌头,而她独钟的这家小小的面摊,天然有其超卓之处!即便他对吃的,不是那么热中,不过在填饱肚子和满足口腹之欲之间做挑选,当然是后者更让人表情镇静些!
“闻歌女人莫气!为了投其所好,鄙人也实是情非得已,如有冲犯之处,女人还请包涵!”
闻歌狠狠瞪他一眼,倒是利落地将那羊皮纸卷了,支出袖中,“我与你并不了解,中间一口一个闻歌女人倒是叫得顺口!”
“酬谢?”双眸半眯,闻歌笑了,眼中却仿佛有一抹名为“嘲弄”的情感仓促暗闪而过,“一千两黄金?哦!既然此次换了人来,只怕又加了添头吧?”
“都让你把恭维的话省省了!既然你们是一伙的,他归去就没有奉告你,本女人会找东西不假,但是你们这桩买卖女人是不接的!”
“既然晓得忌讳,还是找来了,中间未免太没有诚意了!”明眸轻睐,弯起的红唇带着刺,恍忽在笑,那笑意却未入眼底。老板家的羊杂面,仍然是香味扑鼻,鲜而不膻,但她却俄然没了胃口。“中间既然晓得我的忌讳,也应当晓得我的端方!就算不晓得,我信赖,前几日那位云公子归去以后,也应当奉告你了才是!“
“女民气中有气,鄙人晓得!女人最善于找东西,却不喜好旁人找你,若非鄙人实在无计可施,也不会如许冒昧找来,犯了女人的忌讳!还请女人包涵!”
“将本女人体味得这般透辟,看来你的投其所好,必定是势在必得了?”红唇微勾,黑金色的眸子深处明丽流光,却清楚透着两丝嘲弄。
“闻歌女人聪明如此,鄙人佩服!”微微一笑,顾轻涯当真是活脱脱一朵清姿温雅的白莲花!
“以是换了你来?”黑金色的眸子半垂,像是核阅货色普通将劈面的男人重新到脚打量了个遍,有些不甘心肠撇了撇唇角,“你长得是比他扎眼!不过…..女人我的买卖向来都是自个儿找上门去的,你们不晓得?再说了,我做这找东西的买卖也不过三年,你若果然有些难为之事,也不是非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