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顾轻涯内心另有一些隐忧。王家那位做皇家御用工匠的先祖退得早,时候长远,说不准后代有所变动,这份舆图也不知能不能全然信赖。
闻歌将手从他紧握的掌心中抽出来,略略沉吟半晌,心念一起,一卷羊皮纸已现于掌心,“喏!”
“也就是说,左与右,我们只能选一边,像打赌一样?”
不知是成心防着,还是不谨慎忘了,闻歌没有将那卷羊皮纸舆图给顾轻涯看过,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里有阵法。一边愣住步子,一边已是伸长手臂,将闻歌挡在了前面。
闻歌也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看他那般对峙,想着他走在前面,如果果然有甚么事,拿他来铛铛挡箭牌也好,归正,其他的,她自有主张,也就由着他去了。
进了岔道,路要比方才逼仄一些,不过供两人并肩而行还是能够的。陵墓内的氛围有些呆滞,比不得外边儿清爽畅通,幸亏,他们本都不是浅显人,一起走来,倒也无碍。只是,这火把一向燃烧下去,怕就不如何好了。闻歌既然来过一回,天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以是早有筹办。可它的筹办,都收在云懋的乾坤百宝袋里呢!闻歌内心有些悔怨,真不该图便利,将甚么东西都扔给了他,现在好了,可如何办?闻歌不由皱眉看了一眼挂在顾轻涯肩上,不省人事的云懋,“这二货难不成要如许一向睡下去?”
能够是见着已是进了皇陵,前面,是退无可退。开初,云懋如遭雷击,现在,倒是没做出甚么过激的行动,但倒是完整蔫菜了普通,只拖着步子,慢吞吞跟在他们前面。
闻歌自来是个不惯于掩蔽的人,以是即便不悦,也毫不粉饰地从话语间带了出来。
虽说北羌论敷裕,算是四国中最弱的,但这皇陵毕竟是皇家统统,全部北羌皇室又只要这么一个皇陵,天然下了很多的血本。以是,进了右寝门后,寝门便轰然在身后封闭了。
“即便这凤衔珠当真在从远帝墓中,但是,这几十个墓室,哪一个是从远帝的墓室呢?更别说,这皇家陵寝,为了制止那些盗墓取宝之人,设了很多的阵法构造,接下来的路只怕是更难了。何况,这墓道两边一旦择选了一边,别的一边就会封死。到时候,全部皇陵的构造阵法都会重置,我们没有转头路走。除非重新走一遍,当时就说不准,这些阵法构造是否还与早前一样了。”
清了清喉咙,她转过甚去看,云懋虽是一副蔫菜的模样,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一步一格沉降了一寸的青石板,绕着那些扎成了花儿的箭矢,构成了一条蛇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