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抬眼瞧着白棠，果断的摇了点头。
刘氏仓猝道：“婉娘，是娘方才太冲动，动手重了。你这孩子，你痛如何也不喊一声哪，心疼死娘了啊！”
“行了。”白棠看够了刘氏的戏码，无聊透顶。“要不要分开松竹斋不是你说了算。全看婉娘本身的筹算。”他含笑对婉娘温言道：“婉娘，你若要分开，我不难堪你――”
苏氏恼得眉毛坚了起来：TMD！何妙莲那年青标致小白花的模样她看着都恶心呢，这老太婆年纪一把了，装甚么老白花！她性子一上来，开启毒蛇形式：“哟，说得婉娘不归去，你们就死路一条似的。是你那儿子中了举成了亲，还要姐姐赡养？还是你儿子不肯贡献你了？以是你才抓着婉娘最后一根稻草不放？唉哟喂，这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白棠目光如刀，盯着刘氏一双夺目的眼，赞叹道：“老夫人快请坐。白棠传闻老夫人素有眼疾，多年来端赖婉娘织布养家。现在看来，竟是治好了？”
婉娘不惊不怒，面纱讳饰的面庞看不出任何情感。仿佛面前的老夫人，与她而言，是个没有任何干系的陌生人。
织纺里头的大掌事，每个月能有二十两的月银。年底，另有分红！
苏氏拉着婉娘，狠狠瞪了眼刘氏：这老虔婆。竟将婉娘手腕勒出一道红印来！
刘氏陪笑道：“练公子。请您大发善心。就放我们婉娘走吧！”
白棠哂笑：“陈老夫人生了对好后代啊。婉娘织得一手好布，儿子年纪悄悄又中了举。将来有得清福可享咯。”
白棠心中有了底，欣然一笑道：“陈老夫人。您想接婉娘归去？”
只是她一上来就抱着婉娘痛哭，一口一个心肝，一句连一句的跟娘回家，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弄得松竹斋倒象是拐了女儿的恶人般，引来无数围观。
刘氏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当下笑了笑，道：“婉娘织的布，也给公子带来很多收益。这也是婉娘应得的。”
白棠瞧够了戏，才笑眯眯的道：“陈老夫人莫急。您瞧瞧，婉娘在我这边住的是独幢小院，吃得不说山珍海味吧，穿的用的，都和我娘、我妹子别无二致。连人，都养好了很多。”
刘氏的心当即热络起来。跟儿子筹议后，便有了本日的松竹斋之行。
刘氏沉了脸，又苦笑道：“婉娘，你一贯懂事的。必然还在气我和麟儿没带你去新宅。可我们当时就说了，等安宁下来就来接你呀。你看，我这不是来了么？何况，麟儿和你豪情最好，你舍得弃了他不顾？”
“练公子说得有理。”刘氏鼻尖一红，竟似又要哭的模样。“只是我实在不忍与女儿分开，也不忍心她再受这苦，哪怕要赔银子，您开个价！只求您谅解谅解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
“陈老夫人这话说得对。”白棠打了个响指。“婉替我家织布，我拿她的布赢利，再给她发月钱。我们是签了条约，定了端方的。您现在说要带她回家，我这边的活计如何办？我松竹斋的绢本连皇宫的画师都抢着用呢。订单已经排到了年后。陈老夫人，您把婉娘带走，我的丧失，谁来补偿？”
婉娘面色微变，但还是点头，目光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刘氏心中略慌，笑道：“是啊。多亏我那儿媳妇，寻到了好大夫。”
如果婉娘还在自个儿身边，她赚的银子可不都是本身的？李家虽说是个四品官员，但油水也未几。她媳妇紧紧把着银子用度，她手里能使唤的钱，还不如畴前呢。
白棠嘲笑道：“婉娘现在是我松竹斋的人。想从我家挖人，有胆的固然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