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悄悄感激:这位堂兄,将来必然要好好酬谢他本日的仗义执言!含笑道:“此次与秦家的合作,咱家不过拿个零头。其他的都得给我徒弟留着!”
白瑾突然一惊,已然面色阴沉。
练绍达一张脸张红了青,青了白,竟无言驳斥!白瑾灵机一动,感喟道:“大哥,你向来涣散惯了。可知我大明朝茶法森严。你没有茶引,私贩茶叶,但是要问极刑的!”
平江心底也有些迷惑,便向白棠笑道:“既然二叔不信,白棠,你可有证明之法?”
若不是平江是大哥的宗子,族内默许的将来族长,练绍达定不会忍耐本日之败!他羞愤得腮帮子一鼓一鼓,但白棠和侄子的话又实在找不出半点错来。
白瑾忙陪笑道:“母――伯母,白棠固然离家,但他还是练家的子孙,是父亲的儿子。这点是永久不会窜改的。”
茶叶的利润,不比雕版印书少!但最首要的,是和江南秦家搭上干系!秦家百年望族,保藏着不尽的古玩书画,族内长辈在书画界素有盛名,加上人脉深厚,这才是练白瑾最眼馋最火急想要获得的东西!
白棠冷酷轻笑:“堂兄也太藐视我们练家了。只要条约签得清楚,秦家又是极重名声的人家。他们若敢负我,信赖我徒弟与大伯毫不会置之不睬!”绝口不提自家亲爹。
白瑾看得明白,忙笑道:“父亲,堂兄和大哥说得对。这件事我们不好插手。您放心,伯母说了,年老是最孝敬的,此后大哥飞黄腾达了,不会健忘您的。”
平江黯然感喟:白棠对练绍达已无半点情分可言。
白棠啧的声轻笑,意味深长的道:“确切。”
“你、你胡说八道!”练绍达吼怒。“谁能作证?”
练绍达反应了过来,大呼道:“对,这是极刑!平江――”
“二叔!”平江高喝一声,才发觉本身的口气对长辈过分不敬。仓猝压了肝火,深呼吸,好声劝道,“二叔莫急。方才白瑾也说了,此事是个曲解。白棠,你莫非没向你爹解释清楚么?”
苏氏嘲笑道:“平江啊,你可都看在眼底。他是用心想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呢!”
“好了。”平江点头,这个叔叔,行事越来越无分寸了。“白棠送给秦家的茶叶的确是白堂的徒弟教他的。”
“就是城中最大的木料商,他家蜜斯和白棠少爷订婚的呢!”
“平江。”苏氏当即换了张殷切的笑容,“本日多亏有你!”
白堂无法一叹:“我们母子自迎他进屋,他不分清红皂白不容我们说一个字,直骂到现在。”他举起茶杯,“茶都凉透了。”
苏氏假装没瞥见平江的眼色,懒懒的问前夫:“如何?筹办留下来午餐么?”
平江对这位脾气过分直率的婶婶实在无法,叹口气:“婶婶,他毕竟是白棠的父亲。”
平江的马夫很不欢畅的咕哝道:“叶家急着要投胎么?”
练绍达不成思议的瞪着他:“你帮他说话?”
练绍达回身就走。白瑾端方的行了礼才追在父切身后分开。
练绍达气愤的手指才提起来,就被白瑾一把按住道:“父亲,说不定这真是场曲解。大哥再荒唐,也不会拿我们一族的出息开打趣。”
“不需别人作证。”白棠顺手举起一只青瓷茶叶罐,笑容对劲,“兰雪茶只我练白棠独占。世上绝无二家。这就是证明!”
只差没指着鼻子问他:你有甚么脸掺活出去?
练绍达身子一僵:臭丫头!你就该被秦家坑死!但是想到老爷子和兄长护短的本性,另有白棠神通泛博的徒弟,方才被茶叶庞大的利润与好处震得忘乎以是的脑筋垂垂的复苏沉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