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是这么想的。
幸亏娘没来,要不然,娘那性子,在哪儿都如坐针毡。
冯若灵大抵是被郭家那次的事弄怕了,直接绕着水池走。
“她们孤儿寡母的实在是不幸。”
朱夫人抬手扶额。
“沈女人漂亮。”
沈清云摆摆手。
“是……其他姐妹们都有事,来不了。”
“啊?但是我娘说,老夫人那边客人多,叫我不消出来施礼了啊!”
朱夫人固然是隔了房的,但她性子利落,快人快语,很得长辈们的喜好,分缘也是极好。
“姐姐还不晓得吧?前次落水的那郭家二女人,被家人找借口送去城外的庙里清修了。郭家其他几房的女人们,也被家里看得紧,不让出门呢!”
她跟着冯若灵在后花圃逛了两刻多钟,兴趣恰好,恰好这时,朱夫人带着丫环急仓促赶了过来。
巧娘则抱着个宽宽的盒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背面。
“那能一样吗?清云和你不一样。我先前特地跟老夫人提了清云,还想先容长房堂姐给清云熟谙呢!那位堂姐嫁到了李家长房。”
她的县主身份,就是一张现成的通行牌,门房和下人们不敢禁止,毕恭毕敬地让开了路。
“这就是你说的阿谁有孝心的孩子?”
说完这话后,郭三女人有些不安闲地搓了搓帕子,找了个借口走远了。
冯若灵点头:“我听我娘和姨母群情,说是梁国公太夫人进宫和贵妃娘娘说了此事,贵妃娘娘又跟圣上说了,郭家二老爷的官位不保了,现在郭家的人都在忙着找人疏浚呢!”
“这可真是……”
郭三女人也看到了她,踌躇了一瞬后,带着丫环走了过来。
樊家几房早已分了家,长房大老爷官居正三品,也算是朝中大员,加上樊家秘闻深厚,前来赴宴的来宾的确如过江之鲫。
樊老夫人看起来六十出头,头发灰白,人倒是挺精力,她朝沈清云招了招手,转头问朱夫人。
她一进门,远远近近的来宾们都主动跟她说话。
冯若灵没有带她去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院子里人可多了,都是一些官夫人、公侯夫人,另有好几位太夫人呢!我们小辈,在院子内行个礼,把寿礼奉上就行了。”
朱夫人大抵是跑过来的,额头都生了薄汗,看到两人,气得直顿脚。
郭三女人的神采微微变了变,浮起一抹难堪。
冯若灵挽住了沈清云的胳膊,带着她在车队间一起穿越,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口。
这梁国公太夫人公然不是甚么好相与的。
沈清云的马车并不起眼,安循分分地在背面排着队,俄然她听到了熟谙的声音。
“伯娘,我把人带来了。”
“早就好了,多谢郭三女人顾虑。”
她一走,冯若灵才拉着沈清云低声说。
郭家那位三女人!
樊府的后花圃,是沈清云家的五六倍大。院子里亭台楼阁格外精美,另有一个半亩见方的小水池。
樊家的府邸,一样在内城。
“若灵?你到的这么早啊!”
沈清云一听这话,那里还不晓得朱夫人的苦心?忙拍了鼓掌上的草叶。
一行人调转方向,很快,又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沈氏清云,拜见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寿康宁。”
她说着叹着,屋里的来宾们跟着又是劝,又是夸的。
现在已是夏季,这水池中钻出了很多圆圆的荷叶,看着很有高雅。
如果今后碰到了得谨慎些,最好是绕道走,不打交道。
郭三女人见沈清云神情腐败,笑容随和,暗自松了口气。
沈清云正想着呢,一昂首,俄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后花圃人倒是很多,冯若灵见到一个就给沈清云先容,那些小女人们对沈清云非常猎奇,可一听到她家并无兄长任官,就一个个都落空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