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接着又问。
天子眉梢挑了挑，目光这才从沈清云身上，移到了巧娘身上。
“皇上！奴婢不敢苛求皇上赦免曾家，但求皇上能彻查私盐案，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还楚州郎朗彼苍！”
另一名寺人随即上前，接过沈清云手中的绢帛，先取了一张，放在火焰上方烘烤。
沈清云挥挥手。
“是。数月前，曾家因发卖私盐开罪，抄家处斩。”
沈清云用力点着头。
曾家在楚州并非知名之辈，只要循着时候和地点去查，就能和账目一一对比。
巧娘遵循沈清云事前教的，一字一句说道。
天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来回踱了好几圈，站定后，朝外头大喊。
“传范一鸣！”
没过量久，范大人就到了。
“回皇上的话，并非民女有事要禀，而是民女家中的婢女巧娘。”
沈清云急仓促赶来，一起上底子没时候去做这个。
她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天子站在金銮殿上，沉着脸，就这么看着沈清云。
天子大步走下台阶，靠近打量。
殿内，沈清云看着巧娘怔怔入迷，拉了拉她的袖子。
他怎能不气？
“只要能将那些人都抓起来，我就算对得起老爷的拜托了。”
“你有何事禀告？”
天子朝身边的寺人一挥手。
“这是曾家家主所誊写下的账目，只需用火一烤，统统便能分晓。”
李瑭在此之前已经跟范大人通了气，范大人也晓得了私盐案的事，正等着天子传召呢！
“起来吧！”
巧娘说完后再次重重一叩首。
天子沉眉思考了半晌：“是了，朕有印象，曾家所贩私盐数量惊人，彼时的淮南东路提刑司直接判了刑，过后才上报朝廷。如何，这里头另有去冤情？莫非那曾家没有发卖私盐，是被冤枉的？可提刑司呈上来的证据，朕都看过，证据确实，当时府衙带人直接从曾家搜出了大量的私盐。”
她第一次看到天子如许的神采。
时候、地点，相干职员，以及从那里取的私盐，又卖到了何地，写的清清楚楚。
同时，她也是特地如此，就是要让天子亲身看到上头闪现的字，他才会印象深切。
天子如何能不气？
热气上涌后，很快，绢帛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字，开端暴露真正的模样。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