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昼寝起来,带着两车东西,在两个哥哥的护送下回家了。临走之前,陆太傅还是让人送了三小坛酒过来,苏正泽接过酒坛,还奇特呢,“外祖父如何会特地叫人送了酒过来?是给阿爹带的么?”
“哼,慧娘当初不也学了。”
苏颜灵巧的应道:“是。”
苏颜到是感觉有些奇特,自她进屋到现在,苏容只说了三句话,其他时候只是面带含笑,悄悄的坐着。
苏颜向来对她不体味的事物有着莫大的猎奇心,未品酒前,先喝了口温水,才渐渐端起酒杯,先观其色,后闻其香,再小小的抿了一口。
“这是北地所产的烧酒,其清如水,醇香辛辣。”陆太傅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笑道:“这酒不过两年,炊火气未消。窖藏十年以上,才够醇厚。”
“当然。”
“安平长公主?贤人的同胞姐姐?”苏颜固然才回上都,但是大夏这些权贵朱门,却还是晓得的。
“七姐若无事,可到玉堂院坐坐。”
陆太傅斜了老妻一眼,不出声了。他也承认,半子不错。不过,那是他关门弟子,敢对他闺女不好,腿儿不打折他。
本日课上完,午餐时,陆太傅特地取了三种酒,每样倒了一小杯给外孙女,“尝一尝。”
工笔划向来工致详确,从构图到染色,没有必然是时候是完不成的。故而,苏颜给她五舅的功课是一张草稿。说是草稿,已颠末数次变动,虽未着色,已可见牡丹的国色天香。
说着,把菊纹杯往苏颜面前推了推,“尝尝,这个是五年以上的。”
只是等她坐到玉堂院,对上苏颜一双剪水双瞳,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十妹,五今后,安平长公主在金意园开牡丹宴,贴子已经送到我们府里了。”
秦氏的脸已经堪比墨汁了,“胡说,阿姝今后不要嫁人?贡献长辈,相夫教子,办理外务,那里能每天吃喝玩乐。”
苏颜挑起车窗帘,暴露一张桃花般的小脸,笑咪咪的说:“那是外公给我的。”
她细心打量苏容,仿佛有些清减了,连周身的气味也沉寂了很多,这是产生甚么事了?
跟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妹有两个,安平长公主为姐,昌平长公主为妹。具小道动静,当年的昌平长公主还是她爹的倾慕者哩。
人间对女子多有束服,未嫁之时还好些,嫁人以后,便只在那一处方丈之地,所谛视者不过是丈夫、后代、妾室。现下各家男人,多好纳一屋子妾侍,内里还要有红颜知己。为人妻不管用情深浅,都不免悲伤。
他的外孙女,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宁肯她喜好玩乐,也不要她把心全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徒惹情伤。
“坏丫头。”陆氏不甘心的捏捏女儿的小鼻子。唉,每次这丫头一盯着她看,她就狠不下心。
“再尝尝,这是十年的。”
陆家五舅眼中有着对劲,却还是板着脸道:“还差些工夫,还要多看。”
回到家中,苏正泽没忍住,直接跟父母告了状。苏周诚疼女儿,没感觉有甚么不好。到是陆氏冷了脸,对女儿道:“把酒拿来给我。”
“如何样?”
苏颜陪着老太太说话,苏云兰、苏云菊几个时不时的插上两句,氛围一时候和乐极了。
苏颜一样抿了一小口,细细咀嚼过后,“不那么呛人了。”
苏颜调皮的吐吐舌头,一张小脸已染上了云霞,乌黑的眸子漫上了云雾,她自发还很复苏,“学这个,挺风趣的。”
“有些回甘。”
“好辣。”苏颜吐了吐舌头,完整不似前次她偿过的那种。方才那一小口,便似一道火线,直入胃中,她只感觉脸上顿时便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