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酢过后,苏正渊请叔母和mm上了车,又牵过几匹骏马,请叔叔与堂弟骑了,将管家张旺留下,接办安设施礼与四叔一家主子的事,才放心在前带路,往靖国公府行去。
苏正渊赶紧回礼,见过礼后,兄弟三人,相视而笑。正渊对苏周诚道:“四叔,叔母安在,侄儿当去拜见。”正说着,便见座船之上,一队仆妇拿着各种小型箱笼率先下来,接着是捧着各式器具的十二个浅绿衣裙的婢女,然后便见几个美丽多姿的侍女扶着一对清雅绝伦的母女缓缓而来。
正洵、正泽两人前行几步,抢先长揖至地,道:“见太长兄!”
小杏欢欢乐喜的谢了翠柳,一蹦一跳的走了。
浩繁官船当中,有一座看起来格外精美高雅,船周十几艘护舰相随,厥后又有十来艘装得满满的大船跟着,远远行在最火线。
翠柳也未多话,浅浅一笑,扭头本身挑了帘子进屋去了。碧梧恨恨的跺了顿脚,一扭身往本身屋里走去。她和绿桐昨儿值夜,明天女人房里该是翠柳和青竹服侍了。
苏齐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说了一声:“晓得了,你下去歇着吧。”便回身乐呵呵的往府里跑。
苏正渊方才便见到四叔身后跟着两个丰采恼人,清姿卓然的少年,眉宇之间,与四叔有六七分的相像,模糊能看出儿时的模样。想想,四叔一去江南十二载,彼时,两兄弟还是只是垂髫小童,现在却已是丰华少年。
苏颜见状抿唇一笑,站回母切身边去了。这个哥哥看起来气度轩昂、英姿勃发,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有兄长如此,想必家中姐妹也非平常闺秀,她心中升起几分期盼。自小家中只要她一个女孩儿,虽说父母兄长都极其疼宠她,却不免有几分孤单,想着如有个姐姐或mm一起长大就好了。
浅青衣裙的清秀丫环,悄悄的垂首立于一边,翠柳出去,也未多话,悄悄的站到了青竹身边。待到苏容放下笔,两人服侍她洗手时,她才悄悄的把话回了。
苏正渊面上一红,微微点头,略带有几分涩意,低声回道:“是。”
小舟靠近船埠,不待小舟停靠,舟上男人一跃而起,轻巧的落于船埠之上。张旺见了来人,脸上就不自感觉带出笑,抢前几步,才要伸手拉住来人,那男人见了他,按头便拜,“阿爹。”
过了二门,一个小丫头远远的看着大管家苏齐笑眯了眼的往主宅走去,也回身往内宅跑。
苏容顺手把帕子扔进水盆,轻巧起家,似笑非笑的叮咛:“换身衣服,我们去给祖母问安。”
陆慧扶起苏正渊,含笑道:“一别经年,子骞都变得让我不敢认了。前日看家书说,你已经结婚了?”
“见太长兄。”苏颜盈盈下拜。
船埠上,靖国公府的三管家张旺早早的等在这里,不自感觉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的河面看去。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着绯色窄袖圆领衫,沉稳中带了几分豪气的男人,在层层保护与仆人围护下,也不时的看向远方。
小丫头讪讪的停了下来,微低了头,双手纠结在一起,不大敢说话,“我错了,姐姐。”
碧梧神采微肃,抬高了声音:“住声,女人在读书呢,大喊小叫的做甚么!”
小杏道:“我听管事的说,四郎君已经到船埠了。刚刚才有人来报过信儿,大管家已经往老夫人哪儿报喜去了。”
暮春时节,江南春花干枯,芳菲渐尽,西京这边倒是春|色恰好。呃,不对,不该再称西京,该叫上都了。去岁新元,因天下战事初平,北狄南蛮皆归顺国朝,称臣进贡,圣报酬此颁旨,改元永平,又将帝都西京改作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