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日,内里爆仗声声,辞岁迎春,她学着先前连生的样在煤炉上包蛋饺,已是极尽耐烦,只是如何都做不出模样来,拼集包了几只,内心毕竟是暗澹的……傍晚下起雪来,不大,飘了弥久都只是屋瓦上薄薄的一层,夜光里泛着荧荧的淡蓝,隔街的有轨电车声响传来,她俄然想出去逛逛,只是随便逛逛,顺手套了件红色大衣,壁炉的暖气里待健忘了,赤足穿上皮鞋便出门。
年初四的午后,一众琐事差勿多都繁忙伏贴下来,她坐在前面小阳台的骨牌凳上抽烟,解厌气。立春后的风不一样了,说不清楚,归正有着一种储藏于季候时令里的东西,轻逍逍吹上身,悠悠催发着民气里的伤郁情怀――她想他毕竟也是个俗凡之人,且非论他是否势利庸浅,但终是讲奉时过境迁的,实在唐先生讲得也没错,他毕竟不是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