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伙房里只留下杨凌一人,他再无顾忌,放开肚皮,又一气喝了两碗猪骨汤,吞下三大块细面饼子,这才心对劲足地感遭到饱了。
仅仅一道长城之隔,相距不过百里之遥,同一种粮食的代价竟相差了多达十几倍,这如果悄悄把关内的细面运往关外售卖取利,岂不是一桩大好的买卖?
瞬息之间,一碗猪骨汤、两大块细面饼便进了肚,杨凌腾脱手来抹了一把嘴,仍感受没有吃饱,便走近阴满身边,顺手从笼屉内又拿起了两块细面饼,嘴里却向老黄搭讪着问道:“黄大哥,在我们飞狐驿,细面金贵着呢,你这儿每天都有细面吃吗?”
老黄接过杨凌另一只手中端着的空碗,为他续了一碗猪骨汤,笑呵呵地向他解释道:“小兄弟,你不晓得,关内关外不同大着咧。本年河北一带是大稔之年,市道上一斗上好的细粉只卖到七八文钱,可朝廷有令,一应粮秣只能供应军用,不然制止出关,以是关外的细粉就比关内价高了十倍不止。”
老黄多数是顾忌本身在场,和阴全到别处筹议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买卖去了。杨凌吃饱喝足,拍着肚皮在伙房里遛着弯儿,想着本身的苦衷:明天路过定州时也不见州城扼守的有多么周到,瞒过守关的军士偷运些细面出关售卖该当不难做到,这岂不是远赛过千里跋涉,远赴江南做一名小小的驿隶?
“黄大哥,你请便,我就不美意义了。”杨凌喝了口猪骨汤,笑嘻嘻地送老黄分开了伙房。
“这个嘛……”阴全躲闪着杨凌的目光,俄然加快了脚步,径直朝第二进院子西侧的伙房走去,边走边大声叫道,“黄大哥在吗?飞狐驿的阴全来了。”
杨凌想跟着进屋,刚走到门外,却见老黄反手将伙房的门给关上了,无法只得站在伙房门外干等着。
“呵呵,小全子,多日不见。你来了,甭说一口水,想吃甚么,固然开口就是。可就是别大喊小叫的,惊着了驿里的朱紫。”老黄向杨凌点点头,伸手把阴全拉进了伙房。
阴全涨红着脸还想和驿卒辩论,被杨凌一把将他拉扯住,赔着笑容向把门的驿卒解释道:“大哥,贵驿伙房里的黄大哥与我这兄弟熟悉,可否答应我俩去见见黄大哥,歇歇脚就走?”边说边悄悄往驿卒手里塞了十文铜钱。
老黄像是看破了杨凌的心机,成心对他说道:“北面距小铺驿不到百里的黎阳仓里,现就屯放着数百万石本年新收的细粉,如果朝廷开恩,准予粮秣出关,你们飞狐驿的兄弟们每天也能吃上细面饼子啦。小兄弟,别想那些个没用的了,你在这里渐渐吃着,我另有事,就不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