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携杨凌趴伏在墙头察看着院里的动静,见院子里一片沉寂,明显,住店的客人,包含店家在内,此时早已入眠了,遂一提杨凌的腰带,带着他轻飘飘地跃出院中,转头对杨凌叮嘱道:“我们不宜在店中久留,待到丙字三号房中见了阴全,你尽量把话说得简短些。”
张县尉带着世人一走,店掌柜就禁不住向何六开口抱怨了起来:“六哥,平常我可从没虐待过你和兄弟们哪,如何明天你也不替我求讨情,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把我也抓来了?”
乔装成阴全,埋伏在丙字三号客房里的那人挥起一掌砍翻了杨凌,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向了三郎。两人就在不甚宽广的客房里你一剑我一掌交起手来。
四名嫌犯被张县尉带着众差役押送着回到了曹县县衙,临时关押到了值房当中。
两人比武未过十招,在丙字号客房埋伏的此人冲三郎面门虚晃一剑,趁三郎侧身避剑的空当,脚下使了个扫堂腿,将三郎扫翻在地,迅即用手中的剑锋逼在了三郎胸前,冲门外呼喝道:“兄弟们,快出去将这二人绑了。”
有一名差役凑到张县尉跟前,低低的声音提示他道:“县尉,缉盗捕奸,本是您职份该管之事,何必非要比及明天交由房别驾来措置呢?兄弟们这都跟着您忙活了大半宿了……”
两人趁着夜色回到了“悦来老店”,在确认旅店四周并无埋伏后,才转到了旅店的后墙。杨凌还在四下寻觅攀登院墙的处所时,只觉腰间一紧,被三郎提起他的腰带,带着他腾空而起,一跃跃上了墙头,不由暗自咂舌道:“本来三郎还是个武功妙手。”
“点起灯烛,叫店掌柜的过来瞧瞧,捉到的是不是早些时候从店里逃脱的那对男女?”
等杨凌和三郎、店掌柜一起被众差役押送着走出客房才看到,阴全也耷拉着脑袋,双手被缚,正在门外等着他们呢。
又拍着胸脯向店掌柜的打包票道:“临时委曲你今晚在这儿姑息一夜,明日一早六哥我必然在房别驾面前替你讨情,只须退还多收的房钱,包你能安然无事地回家。”
杨凌点点头,跟着三郎三弯两绕,来到了丙字三号房门前,也不知三郎使了个甚么手腕,抬手之间已将房门翻开了,低声冲杨凌说道:“你出来吧,我在门外守着。”
张县尉底子不睬睬杨凌,盯了一眼三郎,喃喃说了声:“工夫还不错嘛。”冲部下的差役一挥手,叮咛道:“将四名嫌犯十足带回县衙,暂押在值房,等待明日房别驾鞠问,发落。”
五六个县衙的差役从埋伏处纷繁现身,回声而入,一起脱手,将三郎和杨凌二人结健结实地绑了起来。
何六约莫以往收过店掌柜的很多好处,此时挨了一番抱怨,也不顾杨凌等人在场,为本身辩白道:“在你店里时,你没闻声我劝他的那些话吗?可这倔驴却不听人劝,我能如何办?再者,不是我说你,你只为妄图这小娘子多给的几文房钱,连官凭路引也不查验,就留她住下了,知不晓得,房别驾到四周的几个县巡查,专为了此事?”
“何六,你既然对兄弟们这么关照体贴,我看,今晚就由你带上一名兄弟卖力羁系四名嫌犯吧。”张县尉淡淡地对那名差役命令道,率先走出了客房。
何六该当是在县衙当差的老差役了,明天又在店掌柜面前折了面子,一甩手摆脱了火伴,忿忿然地嘟囔道:“怕甚么,张须陀要不是头倔驴,想当年能被赶出晋王府?如果不是晋王念及旧情,到明天他还在地里种田呢,这才来我们这县衙做了几天的官哪,就装得跟头大瓣蒜似的,一点儿情面也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