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纪竹王筴二人更严峻的是两个血人,方才还觉得追击者被堕入了死地,现在情势陡变,如果火线这两人真是羌骑,他们的处境才是死得不能再死。
当三人连缓冲都没有就直接跃下半丈多高的一块巨石时,王筴终究忍不住怪叫道:“小孩儿,你能不能带点好路啊。”
下一瞬,袖箭脱手而出,面向王、纪的那血人下认识挥砍,同时听到了金石交击声和箭簇刺穿血肉的钝声。
言罢,利落地抽出战刀,大有一言分歧就开打的架式。
电光火石之间,高低立见。
少年嘴上不饶人,听到身后混乱的脚步声,回呛道:“这哪有路啊,你给我找一条出来,实在不可你们往回跑啊。”
王竹冲看戏的追击者道:“如何,驱虎吞狼再打虎吗?”
他边跑边嚷嚷:“你们不是军士吗,如何也会被追杀啊!”
两个血人不能再相顾,一人与六名追击者对峙,说话那人与手持一把短匕就冲了上来的王筴缠斗在一起。
反倒是一起追杀而来的六人,堕入了前有“贼人”,后有巨石的无路可退的绝地。
两名血人背靠背别离面对两方,先前喊话求援那人率先开口突破了场中的喧闹:“各位,现在这类环境,大师是否能够谈一谈了。”
“筷子,你如何样?”
纪竹王筴二人自知羌骑身份特别,在军中也多有特权,但这特权不包含罔顾军律、不可职责。
王筴俄然笑了,面对这被本身“同袍”追杀的身份不明者,他右手倒持匕首,奸笑道:“竹子,我差点都忘了我们是吃哪碗饭的。”
王筴纪竹默不出声,为首的追击者哈哈笑道:“你个穆燕细作与我没得谈,与大梁羌骑就有的谈了?”
纪竹仍然硬着头皮,抱拳道:“莫要曲解,我等非行伍之人,也偶然牵涉进各位的恩仇当中,只要各位不寻我们费事,我们自行退去。”
为首那人哈哈大笑,从怀中取出一颗吊牌,纪竹王筴认出那是意味军士身份的铭牌,那人说道:“青州护军府边军刘大勇,受命追剿穆燕细作,作为我大梁军士,藏匿身份,避战畏缩,按律为逃兵,当斩。”
纪竹大吃一惊,顾不得很多,甩出袖箭逼退一击到手再度跟进的那人,救下王筴。
他游移道:“竹子,如果那小子出事儿了,你说都伯会真的要我们的命吗?”
血人将战刀立起扒开匕首,王筴身形却紧紧跟上不给一点余地,反手斜刺而下。
骇怪分神之下身子今后弓步躲闪,只是这一躲不但匕首守势弱了下来,后撤间隔也不敷完整避开战刀,从左腹到右肩,衣服回声破开大口儿,一条淡淡的血线闪现。
常日里人迹少至的山林一下子人声鼎沸,粗重的喘气、凄厉地喊杀声、粗鄙的叫骂声,不断于耳。
纪竹面色严厉,眼神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两尊血人,默不出声地用腕带将匕首缠绕在左臂上。
少年双手拉紧背篓的背带,即便逃命也舍不得丢下,毕竟足足花了五文大钱买的竹子,又费了好几个日夜编成的,他回应刚旧他一名的“尾巴”:“你当我是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