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秦氏和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小妮子一样是狼心狗肺？一个两个的看着风向不对全都背主求荣！等着吧，老天爷有眼，不会让你们有好了局的！”
说罢，衰弱的身躯摇了摇，满身重力交给了秦妈妈，“奶娘，扶我回榻上；这一大早的就被这不晓得哪来的奴婢吵了清净，累得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我和红枫姐姐不长进，莫非还跟着烂在株洲这鬼处所么？”青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伸出三寸弓足踢了踢秦妈妈的膝盖；“还不让路，让我出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青柳叉腰摆了摆身材，“是吗？我但是美意来奉告你一声，如果你听话跟了二奶奶的话另有机遇重回都城；可惜……可惜你食古不化，看来，只要跟着杨若兮老死在株洲这个鬼处所了。”
“你甚么意义？”秦妈妈大惊。
青柳被杨若兮这冷冷的眼神看得心肝一颤：如何几日不见，这杨若兮的眼神变得这么凌厉？直到她身后的婆子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恍然大悟，腰肢一挺，斜睨着秦妈妈喝道：
杨若兮长相柔婉，性子也荏弱，在娘家蒙受没顶之灾以后更是一蹶不振。向来除了哭哭啼啼不管俗事，也不会像现在如许一脸的安静，秦妈妈顿时老泪纵横：“佛祖显灵了！”
“秦妈妈，给你两分脸面你还真觉得就是汲引了！我但是奉告你，现在的杨家可不再是阿谁桃李满天下的清朱紫家了，她杨家最有脸面的老太傅三年前就因为‘妄言’被皇上夺了爵、罢了官气死了，杨家也垮了；若不是因为杨家，大老爷如何会被连贬两级，二爷如何会被停考秋闱！你还希冀着她杨若兮翻身吗？别想了！要不是红枫姐姐念着你当年的那点子恩典，我才懒得在二奶奶面前汲引你。看谁先没有好了局！”
“既然二奶奶都已经大好，那卑妾也好归去和……吴二奶奶交代了。”
青柳没想到软的硬的都使过了这秦妈妈还是这副又臭又硬的模样，也懒得再像红枫丁宁的那样一味放软了，双手一叉腰，哼道：
“你还是叫我蜜斯听着顺耳一点。说来也真是怪了，这主母都病得差点见了阎王，不请大夫让个丫环来看望有一丝么？”杨若兮有一副清脆委宛的好嗓子，平常老是带着哭音尚不觉着，这时候用着冷僻的调子说出来又带着一丝病后的降落，更显得严肃几分，不自发的，青柳的心狠狠一跳，总感觉现在这个杨若兮身上倒是有了几分之前杨夫人的积威，一时不敢开口。
……
“真难为青柳女人还记得我是二奶奶！”杨若兮伸出瘦骨嶙峋的苍赤手指悄悄将耳边几丝头发拂向耳后，上挑的丹凤眼在肥胖的面庞上显得大而清澈，却看不出内里藏着甚么情感。
“别忘了，你和红枫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别有事没事来我院里找乐子，谨慎得不偿失！归去奉告吴采莲，她想做二奶奶就放心得做，我杨若兮没兴趣和她争；但不争不代表不会争，惹急了我就真的和奶娘说的那样，大不了鱼死网破！”
“美意义说！二奶奶最是心慈手软不过，说甚么暗害，还不是你们这两个背主的丫头做出来的！”秦妈妈捂住胸口恨恨说道，别人不晓得，她还不清楚吗，不管是两年多前红枫的“深明大义”还是前几天青柳的告密，都只是这两个丫头想要背主做出来的。
杨若兮是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出寝室来到正房的，面前是及膝高的木头门槛，她自认还没那力量跨出去，干脆半边身子都倚着门框，清冷的眸子不含涓滴情感，挺直的脊梁涓滴不见以往的脆弱，让青柳和秦妈妈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