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髭扬北海人间尽得受惠
御灯景色,大是分歧。王伯当、柴嗣昌、齐国远、李如珪一班人看了御灯楼,东奔西走,时聚时散,或在茶坊,或在酒坊,或在戏馆,那边考虑回寓?叔宝多次催他们出城,只是不听。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化。
玉宇晚苍茫,河星实异铓。中天悬玉镜,大地满金光。
獬豸灯,张牙舞爪。狮子灯,睁眼团毛。白泽灯,光辉光辉。青熊灯,形相蹊跷。猛虎灯,虚张阵容。锦豹灯,活像吼怒。老鼠灯,偷瓜抱蔓。山猴灯,上树摘桃。骆驼灯,不堪载辇。白象灯,俨似随朝。麋鹿灯,衔花朵朵。狡兔灯,带草飘飘。走马灯,跃力驰骋。斗羊灯,随势低高。
几次踢罢娇有力,云鬟疏松宝髻偏。
人影蹁鸾鹤,箫声咽凤凰。百年能底事,作戏且逢场。
鸟灯千万集鳌山,活泼浑如试羽还。
各色兽灯,无不备具,不能尽数。有两个前人,骑两盏兽灯:右首是梓潼帝君骑白骡灯,下临凡世;右首是玉清老子跨青牛灯,西出阳关。有诗四句:
叔宝叮咛找熟路看灯,就到司马门前来,看灯棚多齐备了。阿谁灯楼不过一光阴景,也只是芦棚席殿搭在霄汉之间,下边却有彩缎装成那些繁华,居中挂这一盏麒麟灯。麒麟灯上,挂着四个金字扁,写着:“万兽齐朝”。牌坊上一对灯联,右首一句:周祚呈祥,贤圣降凡邦有道;右首一句:隋朝献瑞,仁君治世寿无疆。麒麟灯下,有百般兽灯环绕:
翠袖低垂笼玉笋,湘裙斜曳露弓足。
这个飘荡翠袖,阿谁摇拽湘裙。飘荡翠袖,轻笼玉手纤纤;摇拽湘裙,半露弓足窄窄。这个丢头过论有凹凸,阿谁张泛送来真又稳。踢个明珠上佛头,实踢埋尖拐;接来倒膝弄轻浮,错认多扭捏。踢到眉心处,千人齐喝采。汗流粉面湿罗衫,兴纵情疏方叫海。
各色鸟灯,无不具有,也不能尽数。摆布有两个前人,乘两碗鸟灯。因越公寿诞,左手是西池王母,乘青鸾瑶池赴宴;右手是南极寿星,跨白鹤海屋添筹。有诗四句:
说话之间,已到城门口。叔宝叮咛两名健步:“我比众老爷分歧,有公事在身。把回书与回批,可用毡袋随身带了,这都是性命相干的事。傍晚时候,我的马却要多加一条肚带,谨慎服膺。”叔宝同诸友,各带随身暗器,领两员家将进城。那六街三市勋卫宰臣,百姓百姓,奉天子之命,与民同乐。家家结彩,户户铺毡,清算灯棚。这班豪杰,都看到司马门来,倒是宇文述的衙门,那扎彩匠所缚灯楼。他倒是个兵部尚书府,照墙后有个射圃,天下武职官的升袭比试弓马的去处,又叫做小教场。如何有很多人喝采?乃是圆情的抛声。那个敢在兵部射圃圆情?就是宇文述的公子宇文惠及。宇文述有四子:长曰化及,官拜治书侍御史;次曰士及,尚晋阳公主,官拜驸马都尉;三曰智及,将作少监;惠及是他最小儿子,倚着门荫,少不得做了官。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穿了绫锦,吃了珍羞,侍从的不过是一干游食游手,谗谄面谀的光棍,帮闲他使酒渔色玩耍浪荡。这圆情一节,未曾踢得一两脚,就赞他在行,他也自说在行,是以行天下圆情的把持,探听得长安赏灯,都赶到长安来,在宇文公子门下。公子把父亲的射圃讨了,改做个球场。正月月朔,踢到这灯节下来,把月台上用五彩装花缎匹,搭起漫天帐来,遮了日色,正面结五彩球门,书“官球台”三字。公子上坐,摆布坐二个美人,是长安城平康巷聘来的。因圆情无出其右,外号金凤舞、彩霞飞。月台东西两旁,扎两座小牌坊。天下的这些圆情把持,两个一伙,吊顶行头,辅行头,雁翅排于摆布,不下二百多人。射圃上有一二十处抛场,有一处两根单柱,颗扎起一座小牌坊来。牌坊上扎个圈儿,有斗来大,号为彩门。江湖上的豪杰朋友,不拘锁腰、单枪、对拐、肩妆、杂踢、踢过彩门,公子月台上就送彩缎一匹,银花一对,银牌一面。凭那人有多少谢意,都是这两个圆情的得了。也有踢过彩门,赢了彩门银花去的;也有踢不过,贻笑于人的。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