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32章 薛冶儿舞剑分欢 众夫人题诗邀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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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怯怯怕追欢,镜里幽情只自看。

舞罢霓裳歌一阕,不知天上与人间。

炀帝看罢笑道:“姜妃子从未曾见他吟咏,亏他倒扯得来,竟不出丑。”又看下去,上写“影纹院臣妾谢初萼”,下边图印“天然氏”。也是绝句一首:

共颂螽斯羽,相忘日在东。千秋长侍从,草木恋东风。

披发入深宫,承恩颤栗中。笑歌花潋滟,醉舞月昏黄。

晓妆螺黛费安排,惊听鹦哥报午牌。

锦笺觅句漫留题,且共追陪。浅斟细酌乐深闺,情尽调和。

记得当年幽梦里,赐环惊起望虹霓。

不知花叶谁裁裹,始信东风胜剪刀。

染尽上林好风景,瑶琴一曲胜琵琶。

其二:

炀帝念完,说道:“情深而意淡,深得佳入韵致。”又看下去,上写道“降阳院臣妾贾素贞谨呈御览”,下边图章“字林云”,是绝句两首:

调寄《玉树后庭花》

炀帝见了薛冶儿,便说道:“你这小妮子,既晓得舞剑,如何不舞与朕看,却在背后矫饰?”冶儿答道:“舞剑原非佳话,被众美人逼勒不过,偶尔耍子,有何妙处,敢在万岁与娘娘面前献丑?”炀帝笑道:“美人舞剑,乃是美妙,如何反说不韵?赐他一杯酒,舞一回与朕看。”冶儿不敢推让,饮了酒,取了两口宝剑,走到阶下,也不揽衣,也不挽袖,便悄悄的舞将起来。初时一来往,还袅袅婷婷,就如蜻蜓点水,燕子穿花,逞弄那些美人的姿势;后垂垂舞得紧了,便看不见来踪去迹。两口宝剑,寒森森的就像两条白龙,在高低回旋。再舞到妙处时,剑也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只见寒气飕飕,寒光闪闪,一团白雪,在阶前乱滚。炀帝与萧后看了,喜得眉欢眼笑,鼓掌称好。冶儿舞了半晌,俄然当场一滚,直滚到东南角上。炀帝迷惑,在席上直站起来看。只听得翻天的一声响,碗大的一株枣树,砍将下来,惊得内监与众美人都避进院。冶儿将身一闪,缓缓收住宝剑。仿佛雪堆销尽,现出一个美人来的模样,悄悄的走到檐前,将双剑放下,气也不喘,面也不红,发丝一根也不狼藉,阶前并无半点灰尘飞起。望他走来,仍旧衣裳楚楚,笑容可掬。炀帝不觉拍桌叹赏道:“奇哉冶儿!直令人爱死!”就叫冶儿近身,用手在他身上一摸,却又香温玉软,柔媚不幸,就像连剑也拏不动的。心下非常欢爱,因对萧后道:“冶儿美人姿容,豪杰伎俩,非有仙骨,不能到此;若非本日,朕又几近错过。”萧后道:“现在也未迟,端的我见犹怜。”炀帝见说,就大笑起来。恰是:

曾经醉入潇湘梦,起倚雕栏弄素裙。

昨夜东风吹透,一树杨梅开骤,香露浥金樽,满祝千秋万寿。非谬非谬,共醉承平时候。

春满西湖好,月满前山小。匝地歌乐,接天灯火。君王归了,问酒政何如?不过是催花斗草。孤负傍晚早,懒把眉儿扫。心字香烧,谁敢望鸾颠凤倒。尧舜心肠,时怜却汉宫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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