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主本是好察囗祥小数,心多嫌忌的。今得此梦,更加猜忌了。究竟未知此梦主何休咎,且听下回分化。
诗曰:
一夜恩波留不住,早随白骨到墓穴!
常言木有蠹,虫生之。心中一有爱憎,受者便非常排挤。隋自独孤皇后有不喜太子勇的动机,被晋王窥见,用心相形,知他怪的是宠妾,他便用心与萧妃相爱,把常日一段好色的心肠,临时打叠;知他喜的是简朴,他便用心饰为俭仆模样,把常日普通豪华的意气,临时清算。不觉把独孤皇后爱太子的心,都移在他身上。这些寺人宫妾,见皇后有些方向,天然偷寒送暖,添嘴搠舌。循规蹈矩的事体,不与他传闻;有一不好,便为他张扬起来。晋王宫中有些劣处,都与他粉饰;略有好处,一分增作非常,与他传播。何况又当不得晋王与萧妃,把皇后宫中亲信的非常接待;就是平常间,皇后宫人内竖来往,尽皆犒赏。谁不与他在皇后前奖饰?
却说独孤后固然有病,那边放心得下,不时差亲信宫人探听。早有人来报知这个动静。独孤后听了,怒从心上起,也顾不得自家的身材,带了几十个宫人,恶狠狠的走到仁寿宫来。此时尉迟氏梳洗毕,正在那边验臂上的蜂黄,退了多少。猛瞥见皇后与一队宫女,簇拥而来,吓得他面如土色,扑碌碌的小鹿儿在心头乱闯,仓猝跪下在地。独孤掉队得宫来,脚也未曾站稳,便叫揣过这个妖狐来。众宫人那管他柳腰轻脆,花貌娇羞,横拖的乱挽乌云,倒拽的斜牵锦带。生辣辣扯到面前,便骂道:“你这妖奴,有何狐媚伎俩,辄敢勾引君心,乱我宫中雅化!”尉迟氏战兢兢答道:“奴婢乃轻贱之人,岂不知娘娘法度,焉敢上希宠幸?也是命合该死,昨晚不期万岁爷,俄然到宫吃夜膳,醉了,就要在宫中留幸。贱婢再三推却,万岁爷只不肯听,没何如只得从顺。这是万岁爷的意义,与贱婢无干,望娘娘哀怜免死。”独孤后说道:“你这个妖奴,昨夜欢愉!不知如何样装娇做俏,利用那没廉耻的天子。本日却花言巧语,推得这般洁净!”喝宫人:“与我痛打!”尉迟氏叩首:“望娘娘饶命!”独孤后道:“万岁爷既这般爱你,你就该求他饶命,为何昨夜不顾性命的受用,本日却来求我?你如许妖奴,我只防备疏了半点,就被你利用到手。本日就将你打死,已懊悔迟了,不能泄我胸中之气!怎肯又留一个祸端,为亲信之害!摆布为我快快成果别性命!”众宫人听了,一齐动手。不幸尉迟氏娇怯怯身儿,能经甚么培植?不须利剑钢刀,早已香销玉碎。恰是:
人谓骨肉亲,我谓谗间神。怀疑乍开衅,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