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刺史道:“你是秦琼么?你这职事,也要论功叙补。现在樊虎甘心让你,想你也是个了得的人,我就将你两个,都补了都头。你须是用心干办。”两个谢了出来。樊虎道:“哥,齐州空中盗贼,都是盗贼,全要在脚力能够追逐,这必要得匹好马才好。”秦琼道:“咱明日和你到贾润甫家去看。”
苦战阵云昏,轻生报国恩。吞吴空有恨,厉鬼誓犹存。
这地名叫做楂树岗。唐公佳耦坐着轿,行得缓,三四十仆人慢带马,前后摆布,不敢轻离。只要道宗与建成赶着几个前站仆人,先行有一二里多路。建成是紫舍冠红锦袍,道宗是绿扎巾,面前绣着一朵大牡丹花玄纻袍,肩上缠有一条大剥古龙金鹘兔带,粉底皂靴。向前走一个落山健,赶入林子里来。如果没有这两个先来,唐公家眷一齐进到林子内,一来未曾筹办,二来一边要顾行李,一边要顾家眷,也不能分身,少不得也中宇文述之计;喜是这几个先来,打着马儿正走。
唐公听了道:“怎辇毂之下,也有强盗?”使跳下轿来叮咛道:“仆人了得的,分一半去策应;一半可护着家眷车辆,退到前面有火食处驻扎。”本身撤除忠靖冠,换了扎巾,脱去行衣,换了一件箭袖的纻袄;左插弓,右带箭,手中题一枝画杆方天戟,骑了白龙马,带领二十余个仆人,也赶进林子里来。早瞥见四五十能人,都执东西,围住着道宗。道宗与仆人们,都拿的是短刀,甚是抵敌不住。唐公欲待放箭,又恐怕伤了本身的人,便纵一纵马,赶上前来,大喝一声道:“那边能人,不知死活,敢来反对我官员过往么?”这一喝,这干强盗也吃了一惊,一闪向两下一分。被唐公带领仆人,直冲了出去,与道宗合在一处。这些能人,看有后兵策应,初时也觉惊心;及至来不过二十余人,遂欺别人少;何况来时,原是关键唐公,怎见了唐公反行退去?仍旧拈枪弄棒的,团团围将拢来,把唐公并仆人围在垓心。恰是:
城郭可倾慕愈劲,化云飞上白云堆。
那建威看了这些,只拣高大肥壮的道:“这匹好,那匹好。”拣定一匹枣骝;叔宝却拣定一匹黄骠。润甫道:“且试二兄的眼力。”牵出后槽,建威便跳上枣骝,叔宝跳上黄骠,一辔头放开,烟也似去了。那枣骝去势极猛,黄骠似不经意;及到返来,枣骝觉钝了些,脚下有尘;黄骠快,脚下无尘,且又驯良。贾润甫道:“原是黄骠好。”叔宝就买黄骠。估客要一百两,叔宝还了七十两。贾润甫主张是八十两。估客不肯,润甫把本身用钱贴去,方买得成,立了契。同在贾润甫家,吃得半酣回家。今后倒是亏这黄骠马的力。
诗曰:
及至齐主到齐州,惧周兵日逼,着丞相高阿那肱协同秦彝死守,本身驾幸汾州。不数日周兵追至,高阿那肱便欲开门迎降。秦彝道:“朝廷恐秦彝兵力单弱,故令丞不异守,现在守逸攻劳,正宜坚拒,以挫敌锋。丞相国之大臣,岂可辄生二志?”那肱道:“将军好不见机!周兵之来,势如破竹,并州、邺下多少坚城,不能耐久,况此一面?我受国厚恩,尚且从权,将军何必悻悻?”秦彝道:“秦彝父子,誓死国度!”叮咛部下扼守城门,本身入见夫人道:“主上差高阿那肱助我,不料反掣我肘,势大败矣!我誓以死守,图见先人于地下。秦氏一脉托于你。”说未毕,外边报导:“高丞相已开关放周兵入了!”秦彝忙提浑铁枪赶出来,只见周兵似河决普通涌来。秦彝领军,虽稀有百精锐,如何抵当得住?杀得血透重袍,疮痍遍体,部下十不存一。秦领军大呼一声道:“臣力竭矣!”手掣短刀,复杀数人,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