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大怒,私与部下一将黄太岁说了几句,便上马持大杆铁槊大喊道:“敢与我较槊么?”秦王闻声,便挺枪勒马而走;元吉持槊追逐,将有里许,举槊要刺秦王。敬德乘马赶上,喊道:“敬德在此,勿伤吾主!”元吉遂弃了秦王,挺槊来战敬德。被敬德拦住,夺过槊来,元吉坠马而走。只见黄太岁直赶过了元吉,挺槊来刺秦王,秦王奋不顾身而斗,将要败时,敬德飞马赶来,黄太岁忙把槊来刺敬德,敬德把身一侧,忙举手中鞭打去,刚好那条槊又到面前,敬德夺过槊来一刺,不幸那黄太岁坠马而死。敬德忙去回奏唐帝道:“黄太岁欲害秦王,故臣杀之。”元吉向前奏道:“秦王故令敬德杀我爱将,有违圣旨,乞斩敬德,以偿太岁之命。”秦霸道:“目睹你使太岁来害我,如此饰词抵罪,敬德不杀太岁,吾命亦丧于太岁之手矣!”唐帝道:“黄太岁朕何尝使之,何得尚私行题槊追逐秦王,敬德有救主之功,朕甚惜之;何况你要他比槊,宜赦其罪,以旌忠义之心。汝弟兄当自相敬爱,磨难相扶,庶不失友于之意,使吾父寸心窃喜,胜于汝等定省多矣。”说了,即便散朝不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万恶公然淫是首,从教手足自相残。
一日,在苑囿闲玩,英、齐二王在那边驰马试剑,秦王亦带领西府诸臣见驾。谈吐间,英、齐二王与秦王,各说技艺超群,唐帝对尉迟敬德道:“本领凹凸大家练习,若说体力刚烈,单鞭刬马,人所难能,不料敬德独擅,真古今罕见。”齐王挺身说道:“敬德所言,恐皆虚诳,他道满朝将士,尽是木偶,故此夸口,已知我众不能使槊,今儿与他较一胜负何如?”唐帝道:“儿与敬德比试,何所取意?”敬德道:“臣自幼学习十八般枪马之法,并无虚发,但以实际之,殿下是君主,恭乃臣下,岂可比试使槊?”元吉道:“无妨,现在非论品秩贵贱,只较槊法,暂试何害?”本来元吉亦喜顿时使槊,一闻敬德夸口,需求与他较一胜负,便请二哥全装贯甲,一如榆巢败走之状,自假单雄信飞马来追,“看你单鞭刬马,能夺我槊否?”敬德道:“愿赦臣极刑,恭贱手颇重,恐有伤损,只以木槊去其锋刃,虚意相拒,独让殿下加刃来迎,臣自有避刃之法。”
再说秦王因唐帝在丹霄宫养病,他就不回西府,晨昏定省,每日调奉汤药,清算了六七日。光阴色已暝,月上花枝,唐帝身子略已痊可,便对秦霸道:“吾病本日身材稍觉安稳,你依朕回府去看看。”秦王不敢推却,只得领了父皇旨意,辞驾出宫。行至分宫楼,忽闻声弹筝歌颂,轻一声高一声,韵致婉转。秦王站了一回,见是张、尹二妃寝宫,便道:“他晓父皇有病,正该忧愁深思,为甚歌颂起来?”就要行动,忽闻声内里喊道:“这一大杯,该是大哥饮的,我却先干了!”秦霸道:“他们弟兄两个,平素有人在我跟前说很多话,我尚猜忌;不料现在这时候,还在这里吹弹歌颂,不特不念父皇之疾,反来淫乱宫闱,理实难容。我若拍门出来,对他训论一番,也是正理。倘然父皇晓得,又增起病来,反为不美。”停足想了一回道:“也罢,暂将我的腰间玉带,解下来挂在他宫门上,待他们出来见了,好叫他痛改前非。”筹算伏贴,即将腰间玉带解来,挂在蟠龙彩凤之门,自即挪步而出。
调寄《鹧鸪天》
却说英、齐二王,五更时候忙起家来,清算完整了;夭夭、小莺,各奉上汤点。建成对二妃道:“我二人承你二位如此恩典,时候不能去怀;倘秦王这事稍可动手,我们外边必传出去,替你二夫人说。如里边有甚么机遇,也须差人报与我们得知。”张、尹二妃道:“秦王这事,老是你我四人身上之事,不必丁宁;但是离多会少,叫我二人如何排解?”建成犹固执二妃之手,硬咽难言。元吉道:“你们不必愁烦,我与大兄倘一得便,即趋来作陪。”张、尹二妃拭泪,直送至玉宫门首,开出来猛见守门宫监,将玉带呈上去:“是昨夜不知何人挂在宫门上的。”建成忙取来一认,倒是秦王身上的,二王吓得神采俱变,便道:“这是秦王之物,毕竟昨夜他归去,在此颠末,晓得我们在内玩耍,故留此觉得记念,现在如何好?”张艳雪说道:“不必镇静。秦王既有如此贼智,拚我一口硬咬着他,这罪名看他逃到那边去?”便向建成耳上说了几句,建成欢乐放心,即与元吉勉强散别归府。张、尹二妃忙进宫去打扮伏贴,将秦王玉带边镶,四围堵截了几处,跟了夭夭,小莺齐上玉辇,同到丹霄宫来朝见唐帝。唐帝吃了一惊,便问道:“朕没有来宣你们,何故特但是来?”二妃道:“一来妾等顾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