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词曰:
忏悔尘缘思寸补,禅灯雪月交辉处,举目寥寥空万古。鞭心语,迥然明镜横天宇。蝶梦南华方栩栩,相逢契阔欣同侣,今宵细把中怀吐。江山阻,天涯又送飞鸿去。
王义见老婆哭得哀痛,萧后甚觉哭得平常,猜想没有他事做出来,对小喜并宫奴说道:“你们快扶娘娘起来。”众妇女齐上前,挽了萧后起家,化了纸,奠了酒,先行上轿。王义走到陵前,大声叫道:“先帝在上,臣矮民王义,本日又在此了。臣当时即要来就义从陛下地府,因陛下有赵王之托,故此偷生这几年。今赵王已作一方之主,立为正统可汗,先帝可放心,臣还是来奉侍陛下。”说完站起来,望碑上奋力一扑,自后颠仆。世人喊道:“王老爷,如何了?”薛冶儿闻声了,回身来飞赶上前,对世人道:“你们让开。”冶儿看时,只见王义天亭华盖,分为两半,血流满地,只见那双眼睛,瞪开不闭。薛冶儿道:“丈夫也算是隋家臣子,你快去服侍先帝,我去答复贵姐的话儿了来。”薛冶儿见王义顿时双目闭了,即向朱贵儿碑上,极力一撞。一回儿香消玉碎,血染墓草,已作泉下幽魂矣。贾润甫同世人忙去报知萧后,萧后坐在小轿上,吃了一惊,想道:“好两个痴妮子,他们死了,叫我同何人到清江浦去?”贾润甫道:“不知娘娘果要去检视?”萧后想道:“去看他,还是同他们死好,还是撇了他们去好?”把五十两银子,急付于贾润甫道:“烦大夫买两口棺木,葬了二人,但是我现在要到清江浦同罗老爷进京,如何是好?”贾润甫道:“娘娘不要愁烦,臣到家去一次就来,送娘娘去便了。”萧后道:“如此说,有劳大夫。”润甫到家,把银子付与儿子,叫他买棺木殡殓,自即骑了牲口,同萧后起行。
大师握手,正要出来,只闻声钟鼓声停,冉冉一个女尼出来。线娘道:“公主来了。”萧后见也是妙常打扮,但觉神采深黄,近身前却恰是他,不觉大恸起来。南阳公主跪在膝前,呜哭泣咽,哭个不止。萧后双手挽他起来讲道:“儿不要哭,见了旧相知。”南阳公主拜见窦线娘道:“伶仃弱质,得蒙大力提携,本日一见,如同梦寐。”线娘拜答道:“滚热蚁生,重睹仙姿,不觉尘嚣顿释。”又与花又兰、薛冶儿相见了,萧后固执南阳公主的手道:“儿,你当初是架上芙蓉,为甚本日如同篱间草菊?”南阳公主道:“母后,修身只要心安,何必皮活?”秦夫人引着走到坛中来,灯烛光辉,幢幡光辉,好一个划一道场,世人瞻礼了大士。萧后对五个尼姑,各各见礼过。窦线娘道:“这三位小年纪的,想是二位夫人的高徒了。”秦夫人道:“恰是,这两位真定、真静师太,还是高教员太披剃的;高教员太的龛塔,就在后边,停回用了斋去随喜随喜。”世人道:“我们去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