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罗成同窦线娘、花又兰,领着两个孩儿,到雷夏墓中去祭奠岳母。单说萧后与王义伉俪一行人,走了几日,到了扬州,就有本处所官府来接。萧后对王义道:“此是何时,要官府驱逐,快些回他不必劳累。”那些人晓得了,也就归去。独占一人神清貌古,三绺髯须,方巾大服,家人持帖而来,拜王义。王义看了帖子骇道:“贾润甫我当初随御到扬州曾经会他一面,后为魏司马之职,申明大著,现在不屑仕唐也算有志气的人,去见见何妨。”忙跳上马来迎住,大师寒温叙过礼。贾润甫道:“小弟前年从雷夏迁来,住在这里,与隋陵未有二里之遥,何不将娘娘车辇,临时停止寒舍,待他们清算伏贴,然后去未迟。”王义正要叮咛,只见两个老公公,走到面前大呼道:“王先儿,你来了么?娘娘在那边?”王义把手指道:“前面大车轮里,就是娘娘在内。”二寺人紧走一步,跪在车旁叫道:“娘娘,奴婢们在此叩首。”萧后翻开帘来,看了问道:“你是我们上宫老奴李云、毛德,为甚么在此?”二监道:“明天子着我们两个,守隋先炀帝的陵。”萧后道:“想当初他两个,在宫中多么威势,现在却流在这里,看管孤坟。”二监道:“旗帐鼓乐,礼生祭礼,都列举伏贴,只候娘娘来祭奠。”萧后道:“旗鼓礼生,我都用不着,这是那边来的?”寺人道:“这是三日前,有罗将军的宪牌下来服侍的。”萧后就对本身内丁道:“你去对王老爷说,先帝陵前,只用三牲酒醴楮锭,余皆赏他一个封儿,叫他们归去,我就来祭奠了。”内丁如飞去与王义说知,王义忙同贾润甫走到贾家,封好了赏包儿,便到陵前,把这些人都打发还去,本身悄悄叩了四个头,与贾润甫各处安排伏贴。
忏悔尘缘思寸补,禅灯雪月交辉处,举目寥寥空万古。鞭心语,迥然明镜横天宇。蝶梦南华方栩栩,相逢契阔欣同侣,今宵细把中怀吐。江山阻,天涯又送飞鸿去。
词曰:
正说时,很多本处所官府,来拜见罗成。罗成绩着县官,快叫一只大船,选了十个女兵,跟了窦公主、花二娘、两位小相公。线娘差金铃来接了萧后。薛冶儿过船去,小喜儿宫奴跟从,真是一泓净水,荡桨轻摇,过了几个弯转到断崖村,先叫一个船夫上去报知。且说女贞庵中,高开道的母亲已圆寂三年了,今是秦夫报酬主,见说吃了一惊问道:“萧后如何来的?同何人在这里?”船夫道:“船是在本处所叫的,一个姓罗,一个姓王的二位老爷,别的都不晓得。”秦、狄、夏、李四位夫人听了,大师换了衣裳,同出来驱逐。刚到庙门,只见袅袅婷婷,一行妇女,在巷道中走将出去。到了庙门,秦夫人见恰是萧后、窦公主,眼眶里止不住要落下泪来。大师接到客堂上,萧后亦垂泪说道:“欲海迷踪,本日始游仙窟。”秦夫人道:“借航寄迹,转眼便是空花。请娘娘上坐拜见。”萧后道:“妾与夫人辈,俱在邯郸梦中,驹将鸣矣,何必讲礼?”秦夫人辈俱以常礼各相见了。萧后把手指道:“这是罗小将军、窦夫人的公子,这位是花夫人的公子。”又指薛冶儿道:“你们还认得么?”狄夫人道:“那位却像薛冶儿的风景。”夏夫人道:“如何身子肥胖长大了些?”萧后道:“夫人们不知那姜亭亭已故世,沙夫人就把他配了王义;王义已做了彼国大臣,他也是一名夫人了。”四位夫人首要推他在上首去,薛冶儿道:“冶儿就是如许拜了。”四位夫人忙回拜后,各各抱住痛哭。桌上早已列举茶点,大师坐了。窦线娘道:“怎不见南阳公主?”李夫人道:“在内面楞严坛主忏,少刻就来。”萧后道:“他在这里好么?”秦夫人道:“公主苦志焚修,身心康泰。”狄夫人道:“娘娘,为甚么沙夫人与赵王不来?”萧后把突厥伉俪死了无后,立赵王为国王,罗罗为国母一段说了。狄夫人道:“自古说:有志者事竟成。沙夫人有志气,守着赵王,今把持一方,也算守出的了。”秦夫人道:“梦回知己散,人静妙香闻,到盖棺时方可论定。”夏夫人道:“娘娘的圣寿增了,色彩却与两个小相公普通。”萧后道:“说甚话来?我前日在鸳鸯镇周家店里害病,几近死在那边,有甚么欢愉。”李夫人笑道:“娘娘心上无事,长于排解。”薛冶儿道:“夏夫人、李夫人的容颜还是,如何秦夫人、狄夫人的脸容这等清黄?”小喜儿在背后笑道:“到是杨夫人的庞儿,一些也不改。”李夫人道:“那边见杨翩翩?”萧后把杨、樊二夫人随了周喜,周夫人随了尤永,周、樊二夫人都已死了,那杨夫人与那周喜开着饭店在鸳鸯镇那边,说了一遍。李夫人道:“杨翩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