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双腿灌铅, 挪一步能纠结半分钟,恐怕抬腿碰翻甚么。好不轻易走到里间门口, 他悄悄翻开帘子,顿时倒吸一口酸气。
纪慎语转头,脸在月光下发白:“没有,我、我觉得有耗子跑。”
说着说着就逼真起来,几步的间隔闪现出纪芳许的身影,纪慎语后退到石桌旁,问:“师哥,能再送我一次玉轮吗?”
纪慎语坐在床边看第二遍《战役与战役》,翻页很勤,可甚么都没看出来。未几时有人拍门,是端着针线筐的姜采薇。
纪慎语说出心中所想,丁汉白没答,只招手令他跟上。
屋内顿时温馨,只要屋外的雨声作响。
纪慎语确认道:“你第一次织,就是送给我吗?”
纪慎语猛地昂首,终究想起来意。“爷爷,我就是为百寿纹瓶来的。”他退后站好,交代秘闻普通,“百寿纹瓶卖了……卖了十万。”
丁汉白内心地动,他早看出来了,这小南蛮子北上寄人篱下,但是到处不甘人后,傲起来也是个烦人的。明天实在变态,比小丫环还知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丁汉白砸窗户:“去你的,关了灯不睡觉,哼甚么靡靡之音。”
他又待了一会儿,归去时各屋都已黑灯,屋檐滴着水,颠末纪慎语窗外时仍能闻声内里的动静。咿咿呀呀的,唱小曲儿呢,他停下聆听三两句,听不清词,却扬手打起拍子。
纪慎语不擅扯谎,但会转移话题:“我前几天梦见回扬州了,梦里有我爸,另有你。我爸怪我不惦记他,忽地不见了,找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