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亦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心中却明白这“礼亲王王妃”报酬公然不一样。
“女人,千万不成啊,女人您打我板子,千万别把我送归去。”周嬷嬷深知如果萧啸寒见到她会如何奖惩她。
“主子传闻谢家在为您寻教养嬷嬷,便做了安排,将老奴送到您身边。主子让老奴服侍您,将皇家端方王府琐事讲与您听。”
“他也让你骗我穿青色宫装喽?”谢安亦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很快,周嬷嬷就跟着爱砚走了出去。趁她给她存候的工夫,谢安亦打发了爱砚出去。
“快快,出来说,内里冷。得知你本日出宫,娘与我便从早上盼到现在。方才听下人禀报你已回府,娘还要亲身出门迎你,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了归去。”大奶奶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奉告谢安亦她们对她有多体贴。
眼看谢安亦就要进院子了,大奶奶才下定决计似的开口道:“当初都是嫂嫂我考虑不周,这梅寒院风景虽好,却离着住院太远了。我已打发了下人清算出了落芬院,那院子风景也是不错,离大师院子都近了很多,七姐儿无妨搬畴昔。”
“此人”谢安亦边说边指了指天,“为何爱好着红衣的女子?”实在这件事跟她半毛钱干系都没有,她不晓得也罢。怎奈她肚子里像生出个猎奇宝宝般,就是想晓得原委。
比及谢安亦出宫回到谢家大宅的时候,传旨的寺人早都走了,世人已晓得这七姐儿果然是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以是,谢安亦在去大太太的一起上,只感觉下人们对她更是尊敬了。
周嬷嬷听完此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低着头,自责地说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瞒着女人。”
大奶奶又自告奋勇地要送她归去,一起上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谢安亦忍俊不由,倒是用心假装没瞥见不睬她这茬。
“你是礼亲王的人吧?”这下谢安亦倒是能够肯定了。她一向想不通为甚么一个宫中出来的嬷嬷情愿经心全意地奉侍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并且态度非常恭敬。当初萧啸寒说她不会留在宫中,又命她穿青色宫装,这些都是实话。只可惜周嬷嬷觉得她是想入宫为妃的,劝她时用心反着说,却没想到让她产生了逆反心机,恰好穿戴红衣就去了。幸亏有惊无险,太后的一席话无可厚非地救了她,她虽不肯嫁给礼亲王,但更不肯入宫!
“果然是造化弄人啊,”谢安亦感慨道,她想了想又问:“可当今华妃也是姓陆的啊?莫非她是……”
“大奶奶安。”谢安亦福了福。
“是。”周嬷嬷闻声谢安亦这么说,倒是没太不测,“主子叮咛不成主动奉告女人,但如果女人问起,实话实说便是。”
“周嬷嬷,那位实在不爱青色,而是喜好穿红衣的女子对吧?”谢安亦用翠绿般的手指指了指天空,摸索道。
大奶奶见她这话说的不像有假,便又客气了几句归去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返来了。”大奶奶一见到谢安亦,离着老远道。
“恰是。”周嬷嬷见谢安亦给了她一个“你接着说”的眼神后,持续说道:“当初圣上求了还是静妃的太后娘娘,娘娘便去求太上皇赐婚。谁知,先皇后娘娘早与太上皇筹议好,将陆氏赐婚与太子为太子妃,又将静妃娘娘娘家刘氏的二房嫡女赐给圣上为妃。”
还未到大太太的院子,便瞥见大奶奶在一群小丫环的簇拥下走了出了。看这架式,莫非她是来驱逐她的?谢安亦心中暗想。
一进花厅,又是一阵热气扑来。谢安亦脱下披风递给爱墨,向大太太问安。大太太笑容满面地亲身扶起了她,又拉着她的手嘉奖了半天,这才放了她回院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