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生姥姥走到奶娘身边,将宇文小少爷抱到怀中。宇文老太太先往盆里添了一小勺净水,又放了个银锞子在内里。
宇文夫人净了手,上了头香,膜拜叩首。随后,收生姥姥也跟着拜了三拜。接着,便又老嬷嬷将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统统礼节用品均摆在拔步床上。
接着把葱递给你一个小丫环,表示她将葱扔上房顶。以后,她又拿起秤砣比划了几下,大声说道:“秤砣虽小压千斤。”又拿起锁头比划几下,说道:“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收生姥姥手上的行动没停,直听她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甚么“先洗头,作贵爵;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她说得一套一套的,谢安亦听着新奇,不由竖起了耳朵。
又说了一会子话,便有人起家告别了。谢安亦也跟着站起家来,告别的话还没出口,一旁又响起了李氏那不太好听的声音:“王妃这是要走吗?还是坐一会吧。我与王妃一见仍旧,还想跟您再聊聊呢。”
待世人都“添盆”后,收生姥姥一手抱着宇文小少爷,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棒棰在盆里搅了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调皮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好好好,”宇文老夫人非常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她伸手指了指“添盆”中的金银锞子道,“赏赏赏。”
只见收生姥姥又将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宇文小少爷的脑门上,意味性地炙一炙。拿着篦子在他那没几根头发的头上梳了几下:“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半子)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洗三礼成后,宇文小少爷又被奶娘抱回了房,大师不好打搅孟玉婷歇息,便又跟着宇文老夫人回了花厅。
“炕公、炕母”很快便烧成了灰烬,她把灰用红纸包起来,压在拔步床褥子底下,说道:“炕公、炕母永久守在炕头,保佑大人孩子平安然安。”
爱墨跟了谢安亦这么多年,天然看得出她的心机。见她不肯意理睬李氏,张口说道:“叨教这是哪家的夫人啊?如何看着面熟?”
这几句话说的太直白,要不是谢安亦定力好,她真会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李氏仿佛没有听出爱墨话中浓浓的调侃味,持续堆着笑说道:“我是秀丫头的嫡母,早就听秀丫头提起过礼亲王妃,说与您一见仍旧,是手帕交。”
用好了午膳,大师又一起来到孟玉婷的铭心院。本朝洗三礼只女子参加,故前来贺礼的男人们并未在场,只在前院由宇文昊德作陪喝酒作诗。
话音刚落,便将宇文小少爷身上的襁褓拆开,将他放入盆中沐浴。一个小婴儿本睡得好好的,俄然受凉,大哭起来。谢安亦之前听周嬷嬷说过,这叫“响盆”,非常吉利。
就如许,大师依尊卑长幼各自往盆里添些东西,每次收生姥姥都能说出些吉利话,让宇文老夫人和宇文夫人非常高兴。本家添完,按尊卑第一个就该是身为礼亲王府的谢安亦了,她将事前筹办好的金银锞子和项圈镯子放入盆中,又换来收生姥姥连续串的吉利话。
“早儿立子!”收生婆婆又说道。
她又走到床边,用铜筷子夹起“炕公、炕母”的神码,用火扑灭说道:“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
李氏天然也要添盆,只是她只添了一小勺净水和几个花生,半吊钱都没出。有收生姥姥在天然不会让场面难堪,可不管收生姥姥的吉利话说得有多么好听,世人还是将李氏看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