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嘿嘿笑了,瞪了两个婢女一眼,“姥姥是能人所难的人吗?逐月她本就不属于缥缈峰,强留有甚么意趣?好了,明日你们两个亲送她下山去吧。”
逐月瞧着甚么都热烈,比之上此和原随云在一起瞧见的元朝管理下的金陵城不知富庶多少倍。想到随云,她顿时有些郁气,脚步也更缓了,俄然鼻翼闻到一股香气,乃是面粉混着热肉的气味。想到长安城中各色好吃的,而她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当下循着香气寻去,未几时就瞥见一家店面不小的面馆,门前的门匾上书着“十羊面馆”四个大字。
逐月忙笑道:“那里不周啦,很好的。若不是乔老伯你,我本日得一小我睡在山林里呢。”
逐月听得这话奇特道:“莫非乔老伯家的孩儿也是江湖中人?”
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酒香肉气从面馆中飘出来,堂上大厅坐了很多的客人,跑堂小二的唱喝声不时不断。逐月抬脚就进了店。孤身却又貌美的小女人进了店里,自招到那些门客的打量。也不知谁嘴快,道:“现在江湖中的事儿真是诡异得紧,一些小女人少年等还不怕死地背着长辈偷削发门。等丢了性命,再去悔怨可就晚啦。”
童姥实在不大信赖逐月还能再次回到几十年前的这个时空的,倒是没有拂了逐月的美意,竟真的拿笔在一块绢帛上写道“小友逐月,助行云而来”九字,还拿了枚玉扣在上按了个印子。或许她在写时,实在内心还带有一丝模糊的期盼吧。
“女人先坐,我们乡间人家接待不周啦。”白叟家说话,又朝着背面喊道:“老婆子,来客人啦,再多烧个菜来。”
逐月骑在小毛驴上,瞧见江湖中人的衣衫上都绣着火焰纹饰,皱了下眉头,暗道这是明教弟子?当即看向官兵的首级人物,倒是面貌肥胖但却透着文人的书卷之气,身形甚高,穿一身朱色补服官袍,脸上带着一股固执的神采。他虽是文官的穿着打扮,但是脱手却比之浅显官兵利索多了。逐月想起一人来,暗自惊奇不定,莫非真的是他?!
“姥姥,我能替您做的有限。不过若一年以后我还在此处未走,定会再回缥缈峰尽一份心力的。”逐月双眼有些红地看着童姥说道。
童姥斜睨了逐月一眼,道:“你个小丫头能顶甚么用呢?好啦,早些去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只是若真有一日你能回到姥姥年青的时候啊,就打醒姥姥吧,这么多年还不甘心承认无崖子当年是和李秋水一道走的……”
几个男人见逐月穿戴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但是说话客气不见骄贵,也就不藏着,开口道:“先是客岁夏季,青城派的前掌门司马卫在川东白帝城四周,给人用青城派的绝学‘破月锥的’工夫穿破耳鼓直入脑海而毙命。厥后便是少林寺玄悲大师在大理给人用少林派的工夫‘韦陀杵’给打死了,传闻比来丐帮的副帮主马大元也给人害死了。小女人,这江湖可不是你设想的那般好闯,吃了面从速回家去吧。”
乔老头子感喟道:“真不晓得你们这些年青人如何想的?那甚么江湖到处打打杀杀的,为甚么就不放心呆在家中呢?纵使无甚大出息,也比有天断胳膊少腿或是丢了性命强啊。”
目睹官兵和江湖人士都死伤甚重,逐月终是忍不住脱手了,且是站在官兵一边的。这个时候的明教可不是宋灭亡以后的抵当蒙古的明教,而是与朝廷作对的“邪教”。有了逐月的互助,打斗结束后,官兵这边另有十几人幸存着,世人对逐月表示感激,为首的那官员虽思疑逐月也是江湖中人,还是伸谢道:“多谢女人脱手互助。本官乃陕西道华州察看使黄裳,本是有要事来长安城的,不想赶上了一群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