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岳不群的外在多么地谦善高雅,内心里倒是比谁都巴望站在高处被人认同。特别此地还是在华山之上,他这个掌门如此被人轻视唾骂后,甚么都不做,传出去另有何脸面见人?华山派又有何脸面在江湖中安身?
花逐月踮脚看了看黑黝黝的洞口,想了想去洞外捡了两颗拳头大的石头丢了出来,只听得“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后没多久就听不到了,便道:“这个山洞应当特别深。”
等原随云和花逐月离了南峰,岳不群才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乌青着神采,他看向宁中则道:“师妹也感觉我做错了吗?我的脸面算甚么?只要杀了魔教妖女,那就是为民除害,是为了武林正道少受些殛毙。”
“应当是用利器所刻,笔力苍劲,入石半寸不足。刻字的人武功不弱。”原随云摸了摸三个大字,说道。
两人一怔,随即明白了这石壁背面应当是空心的。原随云让花逐月退开稍许,一双掌相合又微微一错后,用了十成的劲道拍向了石壁,沙石刷刷掉落,待灰尘不讳饰眼的石壁处暴露一个七八寸宽的洞口来。
宁中则目睹丈夫受伤,也不管这一掌来势凶悍,想也不想就持剑在胸前挡在了岳不群的身前,咬牙挥出了“无双无对宁氏一剑”来,竟是想以性命相拼救岳不群。
原随云松开手,看向岳不群的目光极冷。他冷哼一声,才看向宁中则道:“如许比剑之时突下狠手之人,还能称为君子?”
“啊!”花逐月轻叫了一声,靠近原随云,只因他们身前不远处有一具枯尸,不远处伏着一具骷髅,更远些则俯着更多局的骸骨。便是她艺高人胆小,俄然瞧见这么多的骸骨,也不免错愕了。
岳不群由着宁中则扶起,内心倒是恨得吐血,如果没有几十年前那场气宗和剑宗之争,华山剑派的长辈和各种武功秘笈没有折丧失传,他这个掌门又如何会赢不了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子?
谁知那道影子悄悄一动就避来了,他看向两人的目光并无歹意,好似轻笑了下就飘走了。
“我明白,师兄快别说了,我扶你归去疗伤。”宁中则内心小小的不附和在岳不群的大义凛然中消逝了,只余下担忧。
原随云却有些难堪:“是我的忽视,之前路经城镇,竟然健忘为你买一管玉箫了。”他四周看了看,瞥见不远处的崖边一棵迎客松,倒是脚尖一点,身如轻烟掠了畴昔。
却说原随云和花逐月想寻到阿谁丢石子的人,除了华山剑派地点的北峰没有畴昔外,在其他诸峰上边寻人边赏景起来,直到了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花逐月对着宁中则微微一笑,手腕就动了,绿色的树枝挥动间便有无数绿色的剑光袭来,而她的身影也快若神仙,跟着剑势直扑岳不群的面门而来。
“别怕,都是死去好久的人了。这些死人应当不是华山剑派的,不然不会任由骸骨到处都是。”原随云瞥见两柄骸骨边另有些许金光的大斧,伸出脚踢了下,“咦”了一声道:“这斧头应当是兵器,樵夫砍柴可用不了这么重的斧头。而这不过人高的山中暗道,应当就是这两柄斧头挖出来的。”
原随云此时便是收掌也有些晚了,何况他并未想过收掌,不过就在此时,一颗圆溜溜的鹅卵石俄然撞着了宁中则的长剑向左微倾,恰好使得剑锋正对着原随云的掌势。
“你看,我们猜得没错。这些骸骨应当是日月神教的人,他们应当是被五岳剑派的人用计关在了山洞当中。”原随云指着一处石壁上无数唾骂五岳剑派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