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那头便响起一声拉长的媚叫,而后便没了动静。
“我去命尚衣局为皇叔弄套洁净衣衫来,皇叔先寝息罢。”
萧煜被架下台去,一年一度的冰嬉大赛却还得持续。
萧独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往榻上一栽,骨肉初长成的蛮人身躯将我连人带被子地扑在身下,我推了两把,被他胳膊一把环住了脖子。
若说他是一二岁的时候不懂事,也便罢了,现在都已经十六了——
一串琐细的脚步声垂垂远去,四周沉寂下来。确认萧璟与萧默已经走远,我屈起腿正要起家,只觉小腿肚袭来一股剧痛,不由“嘶”的倒吸一口冷气,萧独跪着今后退了退,一手捞起我那条伤腿,这时,我的膝盖却如有似无的擦到了一团热烫的硬物,隔着厚韧的布料。我朝那小狼崽子一瞥,见他跪坐于地,腰以下俱藏在暗影里,虽看不清楚也能猜的出来他是甚么情状。
他垂着眼皮,从齿缝里迸出几字:“我想要皇叔。”
“哦?”我挑起眉梢,等着下文。
“上来,别老跪在底下。”
那劲道,那体温,那皮布,另有……
我心头微微一热,这小狼崽子,倒是一片赤子赤忱。这诺大的深宫当中,我们这些皇嗣看似呼风唤雨,被世人簇拥,可谁也不会是谁的依托,都是各自为阵,背道而驰。披荆斩荆坐上皇位,位居万人之上,更是孤家寡人,高处不堪寒。
我气不打一出来:“关你这小辈甚么事?你的礼数都丢到那里去了?”
“你快些帮孤拔了。”我轻声命令。
我又不是石头。
“皇叔,睡觉。”
我感到本身的脚落在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手里竟像一条停顿的鱼般有力挣扎,心下有些愤怒,却不好发作,只得轻声呵叱:“松开。”
我盯着他半明半暗的脸,越看越是不安。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真的停止得如此顺利。白延之的一步险棋可算歪打正着,促进了我极想达成的局面。萧单独此从最不受待见的小杂种一跃成为了皇储,这是世人没有推测的。只是,太子可立,亦可废,在册封萧独为太子的典礼停止之前,此事也并未一锤定音。待萧澜伤好后,恐怕,便是另一番局面了。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一个半大孩子,过分在乎独一体贴他的人罢了。
我打了个颤抖,把脚一缩,萧独却把手一收,堪堪握住了我的脚尖。
“甚么端方不端方的,皇上若问罪于你,你便说是孤的意义。”我托起他的下巴,坐起家来,略微岔开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晓得如何做吗?”
他现在还小,尚不懂事,我今后得暗中指导他,也许他长大些,碰到了真正的心上人就好了。只是,不幸我不但要搀扶这小子往上爬,还恰当他的红娘。
我被小子的善变弄得莫名其妙,只见他直起家来,顺手将地上染血的袜子一捞,看也不看我,径直走到门口。
“何事?”
萧独喉头一动:“我,担忧。”
萧澜亦从皇位上站起家来:“快传太医!”
“你如果讨厌了我。我今后,少来滋扰你便是。”
“你......”
萧独却不见机的站起家来,将我的腿放回榻上,保持着前倾身材的姿势,渐渐抬起眼皮,绿眸幽幽,似一只捕猎的狼在盯着猎物:“皇叔还是莫要喝酒了,免得醉了,又思忆故交。我本日在宴上也喝了很多,不堪酒力,喝不下了。”
小宦点了点头,头埋得更低了。
小宦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一双手过来解我寝衣的丝绸腰带。
当然,令我兴趣盎然的不止是这场大赛,而是这场大赛上即将产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