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捏了捏薄薄的纸片，心紧着，说，“我晓得了，你先出去，我同军官长筹议下。”
白舒童扯了唇，轻靠在了顾承璟的肩边，表情微沉，同他先说，“我先去趟香港，再去南京。”
白舒童将參汤放下，从顾承璟手中接过了那封电报。
白斯言......
言辞很短。
顾承璟侧看她，支起她脸庞，眼眸微蹙，低头，鼻尖微微闻她。
他埋头在她脸边，悄悄嘘了声，拍着她的肩膀，说着，“我在，别怕。”
吴妈妈只晓得些许字，是叫人翻译给她的，她拿了手绢揩泪，埋头哭，“太太还那么年青，恰是纳福的年纪，但是孙子也没抱上，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
信上短短几字，只说母病逝，让前去香港。
顾承璟说，“你已经想得安妥了，以是才打发了吴妈妈出去。”
白舒童明天也才喝了碗参汤，身上也没用香膏，没有甚么味道。
她点头，禁止，“不可，你回了南京要去空军司令部报到，还得接管调查，若被他们晓得归队当口，你还同我去插手记念，做了私事。那还得了。我真的很怕他们不讲理，寻着来由就罚你，你不可去。”
白舒童困在梦境，闻声了唤，快速展开眼睛，瞥见了照着暖黄灯光的房间，呼吸才不急，垂了眸子，回身转头埋进枕头里，轻哼了两三声。
到了南京的机场，也有顾家人静候。
他像哄小侄子顾和彬一样，低声安抚，直到闻声她嘤了两声，没那么难受了，他手才松。
“节哀。”
顾承璟拧眉接过电报，淡黄纸张，蓝色字体，上头有交通部国际电信局的黑印戳，是香港来的加急电报。
床帏轻动，几句呢喃，不成句。
“太太在香港病逝，之前避祸事去香港后，身子骨就一向没养好，也没再回上海。一向请九龙病院的护士女人在家里养，一入了冬，伤寒症发作，没了。”
“好，军官长想得比我殷勤。”
但邻近解缆，孙作芳说车票是为了制止故意人而虚晃一枪的，实际安排了他们在昆明巫家坝乘机回南京，说是免得夜长梦多。
他也才被压服。
白舒童应允，“你也一样，如果先到了南京，你也发......”
“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