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冽、懒惰的声音穿过风,透过来:“别叫了。”
骨头脆响,断了。
戎黎语速不紧不慢:“竹峦戎村,戎黎,自首。”
声音从前面传来。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持续往死里踢。
***
戎黎曲起手肘,对准杜权右手腕往上三寸的那块骨头,用力撞上去。
戎黎一早晨没睡好,起床气还没消,态度非常差:“你拿钱办事,少问东问西。”
戎黎语气淡淡:“滚吧。”
戎黎左脚后退,身材右倾,躲开刀尖的同时,捏住了杜权握着匕首的胳膊,一点花里胡哨的行动都没有。
戎黎:一个已经堕入天国的人,对这个天下最后的美意是临死前不抓住任何人的手。
早晨九点半,县警局。
惨叫声惊了雨夜,杜权的弟兄们全数都傻了,只感觉毛骨悚然,没有一人敢往前迈一步。
“戎、戎黎。”
戎黎盯着她,看了好久后,从她伞里走了出去,寻了个石阶,坐着等差人。他在想,这女人是脑筋蠢还是胆量大?还没看出来?他是伤害品,得阔别。
是,她的手在颤栗。
徐檀兮在做笔录:“他轻浮我。”
药瓶掉在地上。
程及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到的,他还带了状师过来,一见到人,就先调侃:“如何回事儿啊你?”
程及表示:“只要钱给到位。”
他说完就甩开了徐檀兮的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摁住杜权的胳膊。
女刑警转头瞥了一眼。
徐檀兮往桌上放了一个瓶子:“这是杜权的,劳烦你们拿去验一验,我思疑他嗑了药。”
戎黎坐在中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从进警局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开口,事不关己似的。
徐檀兮踮起脚,把伞举高些,她外套都湿了,声音有微微颤意:“你踹那么用力,腿不疼吗?”
杜权已经送去病院了。
戎黎凉嗖嗖地瞥他:“你把关关接畴昔带两天。”
他没等人把匕首从鞘里拔出来,一脚踹在杜权胸口,行动又快又狠,几近同时,他抓住了徐檀兮的手腕,往身后一带。
徐檀兮喊:“够了,戎黎。”
戎黎当晚被拘留了。
狗叫个没完没了。
杜权被俄然打过来的光晃了眼睛,他抬起手,挡了挡,眯着眼看巷子深处:“收快递的?”
杜权立马摁着她的肩,用力一推,将她抵在了墙上,并捂住她嘴巴:“别叫哦,你越叫哥哥越凶。”
刀尖的白光一闪而过,戎黎用力钉下去。
徐檀兮的手还在颤栗,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丢掉手电筒,如果丢了,戎黎就看不见了。
杜权摔进了水洼,脚打了几下滑才爬起来,他浑身是泥,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艹你妈!”
徐檀兮把事情的委曲娓娓道来,重点是最后一句:“戎黎先生是为了救我才伤了人。”
别的几个街头地痞见势不对,有些犯怂:“权哥,这不好吧。”
徐檀兮用袖子擦掉手电筒上的雨水:“先生谨慎。”
徐檀兮叫人:“李婶――”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