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的声音冷如金属，没有半点起伏，听不出情感。
“一千零五十六万……”
楼梯爬到一半儿，白露的脚被高跟鞋挤得生疼, 不得不断下来歇口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住，给何淼回电话。
楼道里阴暗潮湿，披发着难闻的气味。长长的通道连着多户人家, 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共用的，在家里说话大声一点, 全部楼层的人都能听到。
“就如何样？”
“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找不到她，问我有甚么用？”
白露挂了电话，忍着脚疼一口气爬上六楼，走到她租的那套一室户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
结束了这通艰巨的电话，白露长叹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一阵倦怠袭上心头。
“嗯，我晓得，先挂了，有环境再联络。”
白露体味了环境，反而平静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白露取出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脱下，丢在地上。
白露懒得理睬这些非常的目光，她皱眉盯动手机，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表弟何淼打来的，凡是从故乡来的电话都不是甚么功德……
“一次性还清？”
荣景年的口气不太好，邵祺听得出来，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是不晓得荣景年去了纽约出差，如果不是告急的事情，他也不想打搅他这位大忙人表哥。
几近没有甚么等候, 电话就接通了。
“今天下午那些人又来家里催债了, 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撂狠话说再不还钱，就……”
白露佝偻着腰，姿势是前所未有的谦虚，低声下气的祈求电话那头的男人。
“姐, 你可算接电话了！”何淼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焦炙。
她不得不靠住墙壁重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持续道：“你别担忧，钱的事我会想体例，只是还需求一点时候。你跟他们好好说说，再脱期一阵子。”
白露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头顶发黄的天花板，标致的杏眸透出一丝烦躁。
条记本上写满了几页，都是她还债的记录，算一算，这两年多来，她已经陆连续续还掉五百多万了。
烈酒滚入咽喉，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却让她心机上生出一丝快感，她握紧拳，深深呼吸了几口，从懊丧的情感中抖擞起来，眼中重燃斗志。
“是……是白露，我……我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