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愧,阿言你先陪殿下逛逛。”霍锐承歉然揖别,领主子分开。
宋鸣珂一惊。她只顾沉浸此中,忘了兄长不精于此道!
宋鸣珂笑道:“随便便可。”遂屏退摆布。
“是。”霍夫人恭请她入内,遵循叮咛敏捷备好暖阁。
霍锐承也许没推测“太子”拜访,一开口就是大困难,震悚之下无言以对。
宋鸣珂浅笑,目视他苗条手指隔纸捏碎茶团入碾,却听他温言问:“殿下眉间忧色未散,其间并无外人,可否容我分忧一二?”
窗外疾风急卷,雪如碎玉抛珠,泼天而落,簌簌微响。
影象中,此地因突如其来的暖流暴雪,一夜间房屋倾圮,冻死、压死数千人。因大雪封山,救济不及,饿死者剧增,入山救援的人被雪崩所困,不到一月,十余县城村庄折损大半人丁,成为名副实在的死城。
她清浅一笑以表谢意,偏生一昂首,正正撞入那双朗若星斗的眼眸,顷刻间,三魂七魄似被旋涡吸附,竟全然健忘挪移视野,就这么怔怔凝睇他。
“我有个主张。”
宋鸣珂不测获得实际根据,悬浮半空的心稍安,取出怀中草图。
“此为我连夜所绘,一定精准,且看河曲、原平、阜平、容城、霸州和澶州等地,需提早做好防备。”她连笔迹都决计仿照太子,两位表兄似未起疑。
瓶中汤响,她挑了一疏密有致的兔毫盏,以热水协盏,将茶末挑入温热盏中,注入沸水调膏。
“我笨手笨脚,还好二表哥反应敏捷。”
众所周知,太子仁爱刻薄,刻苦勤奋,但毕竟资格尚浅,能预感雪灾已非易事,连重灾区的位置亦能事前预判,实在教人震惊。
遗憾宿世,霍家因太子之死开罪,霍夫人在宫中雪地跪了好几个时候,忏悔并哀告皇后宽恕,终究被撵出皇宫。据悉,举家迁至蓟关后,她膝盖接受不住北地苦寒,乃至需拄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