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这是……?”宋鸣珂目光一亮,蹙眉端量那少年。
药草香味浓烈的院内,翰林医官使、副使主管院事、医官、直局等人诚惶诚恐,跪了一地。
哪怕上辈子,父亲为宋显琛的死而降罪霍家,率先考虑的亦是国之安危。
霍家兄弟可贵见她甩神采,均极力忍笑。
宋鸣珂仍旧坐于案前,玉手悄悄搁下杯盏,屏退余人,只留剪兰和余桐在门边相候。
霍睿言暗觉这对话有异,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
“说来听听。”
霍睿谈笑得尴尬。
“不怕朕将你遣返?”
“朕才十一岁!能有甚么不治之症?要你们妙手回春?这是在谩骂朕为朽木?”
“起来吧!”
蓦地靠近,稚气犹在的娇俏面庞不过天涯,如兰气味猝不及防地包抄了霍睿言,令贰心慌意乱。
很多事,还真得重活一遍,她这小脑瓜子才气想明白。
“既然如此,来作平常诊视!”她小嘴歪了歪,探出纤细手臂。
说着说着,行了揖礼。
“微臣知悉。”
他抬高了嗓音:“怕是……月事将至。”
元礼安静答复:“微臣来自外洋的五族。”
说罢,扬长拜别。
世人鬼鬼祟祟对视,心下不约而同冒出近似动机——说不准,新君相中了元礼的姿色?
东海有一岛国,居住了以金木水火土定名的五个部族。数百年来,民风与教养曾与中土靠近,两国敦睦相处,合作互利。
此际听霍睿言谈及兵制,有理有据,她才真正了解先帝的决定。
霍睿言忽觉她那双敞亮杏眸正目不转睛盯着本身,三分钦慕,三分和顺,三分调皮,外加一分羞怯……
宋鸣珂喜色乍现,蛮不讲理之余,又透露突如其来的威仪,令对方一时语塞,唯有遵旨。
贺医官使汗颜:“陛下……院内另有多名经历丰富的老医官,个个皆是妙手回春……”
“从太医局提拔上来的人才,没才气?你这翰林医官使怕也没多少才气。”
霍睿言容色暖和,畅谈观点之际,眉峰凝集昔日少见的萧肃锐芒。
“源于李太医南下前的保举。”元礼话音静如秋月平湖。
宋鸣珂作男人打扮, 又常和表哥、庶弟混一块儿,光阴长了, 娇气收敛, 眉宇间自带王者豪气。
斯须后,他垂下端倪,缓缓开口:“陛下脉象,属于滑脉。
她顺手在他手上一摁,强行打断他未完之礼。
所展露谦和顺从,不纯真出于对君主的恭敬,更多是对兄弟的关爱。
为首的贺医官使知小天子因族亲长辈被贬, 怒而拒受医官的平常问诊, 早已为龙体安康忧愁了十数天。
宋鸣珂斜睨了他一眼,啐道:“连开打趣也不忘摆端庄。”
“微臣痴顽,尚无机遇为宫中朱紫问诊,不好妄加判定,恳请陛下恕罪。”他眼眸清澈透亮,躲藏慧光。
她凝睇面前的年青医官,淡声问:“朕为何让你走这趟,你可知?”
宋鸣珂循例“体贴”了赵太妃的病情,听闻转机不大,还“龙颜大怒”,放下狠话——若治不好太妃,提头来见!
…………
模糊约约觉着,他的陪,实则为守,恰好弥补她身居高位的寥寂。
“朕随便逛逛, 诸卿忙活去吧!”宋鸣珂板着脸, 懒懒摆手。
“啊?”宋鸣珂忙解释道,“我走神了。”
宋鸣珂不确认他是否真如李太医所言的可托,亦不知他体味的内幕到哪一步。
注释内容已出走, 如需找回,请在晋江文学城订阅更多正版章节:) 定王宋显扬倒也罢了, 对晋王和宁王,宋鸣珂并无嫌隙, 念及他们宿世的遭受,此生能护则护, 闲来催促二人多加尽力,以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