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路途难行,还请陛下恕臣来迟。”安王躬身道。
当宋显扬真脸孔透露后,宋鸣珂写信给安王求救。安王遗憾表示,本身没法公开挑衅皇权,又让她放宽解,他将极力护她全面。
“呀!太子殿下!”安王讶异,“谨慎路滑!”
宋显扬眼不瞎耳不聋,恼羞成怒,五官扭曲,袍袖内拳头细碎作响,却又作不得声。
上辈子傻愣愣, 面对危难而不自知;此生凭残存影象, 一步步往前走,她仿佛模糊发觉,从穿上太子袍服、插手秋园讲学那天起,她再无转头路可走。
宋鸣珂赶紧解释:“陛下谬赞!策论本是太子少师徐大人的设法,臣只是加了些小我观点,陛下无妨将此任交予徐大人。”
对上他仁威兼备的双目,宋鸣珂莫名放心。
饶丞相续道:“墉州山区滴水成冰,积雪数尺,乃众城中风雪最暴烈之地。恰逢周遭十余县镇与村庄的百姓,为呼应万人祈福活动,带了产业,提早半月迁徙至墉州城。城中已备居处、物质与粮食,这万人故里虽遭大雪损毁,却因捡回性命,无不戴德戴德……”
宋鸣珂在御座东面一角,随世人一同膜拜叩首,山呼万岁,殿表里上百人阵容浩大,教她心头颤栗。
那人身穿蟒袍,头戴紫金冠,正值丁壮,蓄短须,长眉墨画,凤眸生威,气度轩昂,竟是镇守在东海之滨的安王宋博衍!
…………
朝臣跪倒一片,齐声赞美“陛下万岁”“殿下千岁”。
“传闻,小公主虽贵体不佳,却慷慨解囊,割舍了好几件贵重金饰;定王身为开府建牙的亲王,仅捐出一块小小玉佩?”
她可没健忘,上一世,宋显扬如何背后捅了乐平郡王一刀。
对上天子的期许目光,宋显扬更加宽裕。
饶丞相面有忧色:“目下因大雪封山,多地未能详核,但墉州……”
天子本来还盼她说宋显扬的丰功伟绩,筹办大肆表扬,闻言较着不豫。
待客气话说得差未几,宋鸣珂扭头看了看满脸乌云的宋显扬,大声道:“几乎忘了!定王对义卖活动亦大力支撑!”
“对啊!以祈福救了万千子民,功德无量啊!”
天子见她谦恭有礼,浅笑:“太子不必过谦,你上呈的‘明黜陟、抑幸运’之策,很有见地,朕已和众卿商讨过,打算年后实施。”
这回,到停止大朝会的紫宸殿议政,怕是大事不妙!
“恰是,”饶丞相转头朝宋鸣珂点头而笑,“全因太子殿下仁德,曾于玄月末派人传话,为陛下构造了一场延年益寿的祈福典礼。皇恩浩大,太子孝心亦打动彼苍,使墉州百姓免于灾害,可谓功德无量。”
这一刻,她确信,她不会成为宿世那痴顽、怯懦、软弱的嘉柔长公主,不会任人摆布、受人宰割、毫无反击余地。
她于方寸之间瞥见庭中银花珠树,灿若瑶池,心却沉不下来。
此际,漫天飞雪隐去宫阙原有色采,彻骨北风中,久别的天家叔侄并行在甬道上,各自问候对方近况,宋鸣珂的心暖流渐生,惴惴之意稍减。
墉州!因雪灾和雪崩死了上万人的死城!
霍浩倡谢恩:“臣愧不敢当!臣一家深受陛下圣恩,定当竭尽尽力,为君分忧。”
朝会在“陛下万岁千万岁,殿下千岁千千岁”的呼喊声中散班,太子名誉获得前所未有的稳固。
重生返来,她坚信本身能帮手兄长夺回皇位,从而窜改家国命脉, 挽救千万子民的性命。但是,天子恶疾回天乏术,太医们束手无策,她更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