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主帅肝火长出,如同熊吼:“国使向来都是来一个,你们此次来了两个,该死被杀一个!”
因为前锋官坐下的战马俄然倒下,他被摔落马前,趴在小卒的鞋子尖前。
主帅咽下了杀人意,恪守军礼,将虎符抛还给颜嵋孝,并命部下给他披上兽皮袄衣。
吼完墨客,主帅拍案而起:“儿郎们,还不把小卒子拖下去砍了,是要造反吗?”
有重奖在前,副将们纷繁上马,抄起狼牙铁棒。
他们几次两次说了五百阵法,公然已知我军的步地。
小卒子的两句送行言,惹得蛮军主帅内心翻滚。
正在紧急时分,阵前一声报令:“元帅有命,莫伤来使,带他们进营!”
谁又想到总兵敢只带一个小卒,突入敌军大营?
说过了端方,颜嵋孝扬眉长笑:“连我军中一个小卒子都能叫出你们五百阵法的名字,你又何必装胡涂?”
颜嵋孝倔强,不肯穿敌军的皮袄,赤膊傲立在帐中,直说来意:“我来观阵。”
“慢着!”
两邦交兵,斩杀来使,已是军中大忌。
一个墨客模样,一个无甲小卒。
墨客叹了一口气,因而,二人无马无车,徒步城外。
阵前一招,劈向手无寸铁的小卒,本来就是件丢人的事。
喷出了怒血,脑中复苏很多,前锋官一把揪住小卒的衣衿,举拳要打。
主帅满面乌黑,一部好钢须,斜挂豹皮袍,暴露半个赤膊。
墨客大声急辩:“枉你为一军主帅,竟然斩杀来使,你懂不懂端方!”
巨掌奋力,拍碎了龙虎案,蛮军主帅拔出腰里的配刀,瞪眼颜嵋孝。
兵卒马前挥刀,一片杀声震天。
因为墨客出城前问小卒,你能够骑马载着我。
面对千军万马,两人都毫无惧色,无甲小卒更是满眼喜笑:“叫你家主帅出来搭话。”
这句问过,更惹颜嵋孝仰天长笑:“听闻你家皇后,号称自家军士皆有虎狼之勇,你若不敢让我观阵,不如把虎狼之勇改改名字吧。”
总兵?
盯着颜嵋孝的眼睛,主帅拧起浓眉:“甚么阵?”
想是刚才在帐外,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两邦交兵,若摆新阵,理应让对方观阵后,择日破阵,你为一军主帅,不会不懂这个军规吧?”
笑声落时,狼牙棒被他抡得滚圆,一道黑风贯头,劈向无甲小卒。
有这么一副铁塔般的躯体,恐怕赤手在山里碰到黑熊也不会害怕。
只要两人出城应战,直让蛮军哭笑不得。
如果蛮军主帅喊晚半分,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刀斧手抛下无甲小卒,回身要拿墨客。
又怕我的部下将卒笑我没有大帅风采,别崩溃了军心。
晌午过后,用完了餐饭不久时,长城俄然翻开一道暗门。
他的手臂很粗,竟有凡人大腿普通粗细。
刀斧手位列两侧,身披兽皮,都是些身沉势大的壮汉。
见到墨客、小卒进帐后挺胸昂首,如同上官临巡,主帅勃然大怒。
却没想到马失前蹄,不但没伤了人家,反被人家热诚一句。
主帅冷说反问:“我若不让你观阵,你能奈我何?”
“儿郎们!”蛮军主帅再下新令:“放了小卒子,杀了总兵!”
“两邦交兵,不斩来使,你们要不要脸!”墨客惊呼,仿佛已知小卒性命不保。
前锋官傲慢大笑,仿佛在笑将死之人:“就凭你这只小鬼,就想见我家主帅?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吧。”
刀斧手提起无甲小卒,就要扛向帐外。
是的,两小我罢了。
墨客从腰里捣出一件金灿灿的事物,高举过甚顶,一派视死如归:“有虎符为证,我是城中总兵,要斩一个就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