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虽幼,倒是大勇之人。”蛇王面现不舍,声音凄怆:“不管成败与否,三界中,誓必永不健忘。”
狡计被道破,蛇王反而更对劲:“不错,天雷勾地火。既然我已布了天雷阵,又怎可少了地火阵?不然,不是太单调了吗?”
“那我来跟你讲清楚。”白无常低头一笑:“雷电藏在乌云里。”悄悄摇扇,又补一句:“蛇王修的是雷术。我听闻雷术修到必然的境地,便能请来五云天雷阵加持。院顶这片乌云,不晓得和五云天雷阵有没有干系?”
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吉利君三番五次为莫非友,恰是该送与道友,将他碎尸万段,一解心头之恨。”
“蛇王不必谬夸我,若不是蛇王在天气渐暗时变幻出九支悬空火把照明,我并想不到这几片云便是五云天雷阵。”不待蛇王问话,持续对他挑明:“火把看似随便而就,但排位布局却极其讲究,成绩了九天星位,这莫不就是久不闻世的九星地火阵?”
莫非此人另有奇招?
院落吵杂,他的话音也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被清清楚楚的送到了众妖的耳朵里。
灭亡不成怕,可骇的是等死的时候。
当即顺言溜须,笑接:“信得,信得,蛇祖当然有斩妖的本领,只不过正西妖祖要自屠正西妖界,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要谨慎万分,莫要走脱了一个,别泄漏了动静。”
不求美色?
蛇王咂舌,倒吸一口冷气,不解:“道友所求哪位?”
蛇王斗性已起,放出狠话:“本王行事,不必谨慎!你躲远些,看清我的手腕!”
斜眼看着他,老脸上渐渐扬出笑意:“道友所求之妖,想必是那媚功入骨的红菩萨吧?都说人不风骚枉少年,不想道友已过了少年时,竟另有怜香心。也罢,红菩萨就送与道友,夜里冰冷时,也能暖暖身子。”
他不信一个清平百姓家的女娃儿会志愿做妖怪的血食。
就连九星地火阵也被他道进项目,不必再瞒他。
众妖有些萌发退意,但不得蛇王发话,不好提早告别。
抬头又看了看覆盖在院落上空的阴云,白无常低声笑言:“蛇王震天长啸,喝落群鸟。鸟儿自高空坠落,就算被摔得稀巴烂,也不别致。风趣的是鸟儿尸身竟然被烤糊,显见是被雷电劈中。那里来的雷电?蛇王恐怕比我更清楚。”
顺着他羽扇所指,蛇王也看了看鸟尸,冷目沉声:“道友无妨把话再讲明白些。”
大局已定,护嫁人的名额,已被吵嘴所获。
白无常蹑步靠近蛇王,俯耳轻问:“蛇王筹算甚么时候脱手?”
死有两种。
被问得一愣,回看他,反问:“道友是问甚么时候解缆?”
若能找到光亮正大的来由屠正西,天然是好。只是这个项目该如何放到他的身上?
轻笑:“蛇王早在这小小院落中布了两大阵法,恐怕这院子里的妖,没一个能活着出去。”说完,深吸一口气,叮咛一句:“脱手时,切莫要误伤了我二人。”
听起来仿佛有理。
明知故问。
只用几句话,便将正西妖界一通好捧,听得妖魔大志顿起,众口答复:“当然是真的,正西出豪杰,莫非还能假了不成?”
一机会警,一时疯颠。
“讽刺,讽刺。”白无常连连点头:“蛇王猜错了,红菩萨固然与我有一吻之缘,但我也不能因为这一吻就坏了蛇王的通盘。一但他日红菩萨脱走西域,在妖界里提起本日之事,不免要废弛了蛇王的名头。这类损人利己的事,我倒是千万做不出的。”
白无常只用了几句话,便将场面煽动起来。